“陆姨这些年难道不苦么?”祝葳蕤道,“我虽身处江湖,却知朝堂只会比江湖更凶险。”
陆如琢笑了笑。
“所幸,这一切就快到头了。”
“我娘终于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
“是。你好好照顾她吧,我先走了。”
祝葳蕤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月光下更显形单影只。
“陆姨。”
陆如琢站在院子中央,回过头。
祝葳蕤追出来道:“我不知道你和裴姐姐为什么吵架,但是她很喜欢你,是可以豁出性命的那种。”
陆如琢点头:“我知道。”
“那为什么……”
“我不要她的命,我只要她爱我。”
祝葳蕤不懂。
“可是你这样晾着她,她也不敢爱你啊。”
陆如琢背对着她,沉默了一会儿。
旋即大步离开。
祝葳蕤回屋继续照顾她娘去了。
她本来脑子就不灵光,是和裴姐姐关系好才忍不住多说了几句,也不知道自己说得对不对,明日再去问诸葛姐姐吧。
如果她说错了话,就去找陆如琢道歉,千万不能给裴姐姐帮倒忙。
……
陆如琢回了自己的院子。
院落很安静,房顶也很安静,明明有那么多暗处的呼吸声,这院子还是静得让陆如琢觉得冷清寂寥。
佛桑花经过一夜的风雨,有的不堪摧折,凋零在地。
陆如琢蹲下来捡起两瓣残花,不知不觉走进了裴玉的房间。
箱笼依旧摆在第一日搬过来的地方,大喇喇放在正中间,床榻的被褥枕头整齐摆着,触手冰凉,没有人睡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