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烟脸上的惊慌和恐惧还未消散,她眼睛睁得很大,惨白的脸上毫无血色,呼吸紊乱。
秦晏舟心口揪着疼,俯身抱住她,“没事了,我在这里!”
沈烟感受着秦晏舟的体温,意识逐渐回笼,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双手紧紧揪着秦晏舟腰间的衣服。
秦晏舟保持着跟她拥抱的姿势,小心翼翼地问,“你身体还有没有不舒服?”
沈烟答非所问,声音沙哑,一字一顿道,“他回来了。”
秦晏舟愣了下,“谁?”
沈烟喉咙滚动,颤抖着说,“纪北辰!”
听到这个名字,秦晏舟心下一沉,复杂的危机感油然而生。
他无法想象,沈烟究竟对那段感情有多么刻骨铭心,才会至今都放不下,甚至会有应激反应。
“所以,你是因为他的出现,才突然晕倒的?”
秦晏舟是在重要会议上突然接到卫风的电话,说沈烟在医院,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以为是病理原因。
沈烟依旧在发抖,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不停的小声重复着,“纪北辰回来了。。。”
秦晏舟心里很不是滋味儿,但除了温声安抚,别无他法。
沈烟从醒来后精神状态就很差,不喊不闹,但始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除了无意识的发抖,就是发呆放空。
对于她这种情况,医生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秦晏舟只能去问江川关于纪北辰的事,但江川除了知道沈烟今天是去程氏集团开股东大会之外,别的也一概不知,他甚至不知道纪北辰是什么人。
正当一筹莫展时,秦晏舟想到了苏莎。
医院VIP套房的客厅里,秦晏舟跟刚从里面病房出来的苏莎对面而坐。
苏莎眼眶通红,显然是刚哭过的。
秦晏舟看着她,面色沉寂,“一年前我就问过你关于纪北辰的事,当时你不肯说,还劝告我不要在阿烟面前提起,所以我只能自己去查。但我能查到的东西,除了阿烟跟他有过一段没有公开的恋情外,就是纪北辰突然消失,寻无踪迹。”
他微微停顿,拧着眉问,“我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阿烟为什么这么难以忘掉他?”
苏莎红着眼睛,沉声道,“阿烟忘不掉他,不是因为还爱他,而是被他折磨出应激创伤了!”
秦晏舟神色一怔,“折磨?”
苏莎吸了口气,眼底浮上浓烈的恨意,“纪北辰在阿烟十八岁成人礼那天,说要带她出国,结果却是瞒过所有人,把她囚禁在地下室整整半年!”
“这半年的时间里,只要是打雷天,他就会对着阿烟一顿毒打,当时是在禹城,那里一年四季雷雨不断,阿烟不知道挨了多少鞭刑,受了多少苦!”
“纪北辰曾经是一名心理医生,所以阿烟除了肉体上受折磨,还被长期精神控制,最后她被救出来时,身体和心里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损伤,她用了很长时间才慢慢康复,后来又经过系统的心理治疗,才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她的胆量和性格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看起来内心强硬、坚不可摧,实则这种心灵创伤是一辈子的,只要遇到诱发原因就会出现应激反应,比如她听到雷声就会晕倒,并且在梦里反复经历那段折磨。。。”
秦晏舟的脸色随着苏莎的话一点一点变得惨白,他完全不敢想,那段时间沈烟是怎么熬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