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六年的磨炼和成长,沈烟早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懦弱胆怯的沈烟了。
她可以赤手空拳地单挑十来个硬汉,也可以波澜不惊地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沈烟总说自己没有害怕的东西,其实只是自欺欺人。
这份无法抹除的恐惧一直埋在她心底,总是时不时地出现,提醒她,你并不是坚不可摧的。
她对纪北辰的恐惧是深入骨髓的,就像她惧怕打雷。
但今天,她突然觉得纪北辰也没那么可怕了,或许是因为这段时间的经历,也或许是因为秦晏舟在她身后,让她有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和勇气。
她不再颤抖,把恐惧化为恨意,手起鞭落,毫不留情。
曾经高高在上,把她当成蝼蚁一般折磨的纪北辰,此刻完全不顾形象的哀嚎求饶,“阿烟,我错了!我当年不该为了钱跟程柏昌合作,可当时沈家倒了,我也需要生存,我没办法。。。”
沈烟冷眼看着他,手上动作不停,“你跟程柏昌合作什么了?”
纪北辰断断续续道,“他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折磨你虐待你,在你经受一定的磨难后,他再出现解救你,这样你就会把他当做恩人,死心塌地的为他效力。”
沈烟眼中墨色更浓,愤怒和恨意不停在心底翻涌,手上的动作也更加狠厉。
事到如今,再质问他那些可笑的问题已经没有必要了。
沈烟早就当自己曾经瞎了眼,竟然把这种认钱不认人的杂碎当个宝!
等到纪北辰逐渐发不出声音,沈烟也没了力气。
她丢掉手中的鞭子,双眼猩红,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不堪的纪北辰。
地上的人只见进气不见出气,沈烟颤抖着唇瓣,对身后的秦晏舟道,“让人送他去医院吧,他现在还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我们手里!”
秦晏舟应了声,叫保镖进来把纪北辰抬走。
沈烟脚步一软,秦晏舟赶忙扶着她坐下,半蹲在她面前,满脸担忧的问,“还好吗?”
沈烟缓缓勾了下唇角,“谢谢你,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放松过。”
秦晏舟呼出一口气,“那就好,我还真怕搞砸了,会让你更加害怕。”
沈烟视线微垂,沉声道,“你说得对,逃避解决不了问题。”她微微停顿,出声问,“你觉得程柏昌这个时候安排纪北辰回来是为了什么?”
秦晏舟思索了两秒,“说实话,我没想到陆远这么轻松就把纪北辰绑来了,原本我以为程柏昌至少会派人保护他,因为他一定知道我们不会放过纪北辰。”
沈烟拧着眉,接着说,“程柏昌故意叫纪北辰回来,就是为了让我方寸大乱,无暇顾及股份收购的事,但又不肯给自己的盟友最基本的安全保障,把纪北辰送到我们面前挨打,对他有什么好处?”
秦晏舟眼眸微眯,“让纪北辰死在我们手里,可能就是程柏昌的目的。”
沈烟冷笑一声,“程柏昌这一步棋下错了,我是恨纪北辰,但还没有蠢到把把柄递他手里的地步!”
秦晏舟沉默了两秒,“我今天确实差一点儿就中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