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文官嘲讽沈晋安:“哦?难不成侯爷被发妻给戴绿帽子了?”
然而,下一刻,沈晋安就抄起一根玉箸朝那文官丢去,直接插进了他的官帽里,擦着头皮穿过。
文官惊悚,只能振袖说他活该,骂他是匹夫,但却不敢再招惹。
燕帝看向沈晋安:“襄平侯,你怎么说?”
当着燕帝的面,沈晋安起身,拱了拱手,依旧是落拓不羁的模样:“回禀皇上,臣没有被戴绿帽子。”
燕帝眼里的兴味顿时消了些许,“哦?这么说,是张清治的夫人乱嚼舌根子了?”
张清治就是当下的内阁首辅,一位年近古稀的老头,也是个让燕帝尤为头疼的老顽固。
他是朝中主和派的领头羊,而襄平侯是主战派,两派时常当朝对骂,甚至动手。
张夫人听到燕帝的话,忙道:“回禀陛下,太后,臣妇并未胡说。我身边的几位夫人都能作证,刚才亲耳听到,谢小姐说侯府的沈念娇与沈绾梨自幼抱错,只有沈大小姐是侯府千金,如今的准三皇子妃并非侯府血脉,而是个来路不明的野丫头!”
此言一出,满朝皆惊。
坐在燕帝身侧的梁贵妃,面色骤然沉了下来。她也在一瞬间,明白了之前襄平侯府老夫人和沈念娇的异常。原来,当时老夫人要说的是此事!
就连刚还与沈念娇谈笑风生的三皇子萧瑾宁,都在一瞬间愣住了。
沈念娇更是攥紧了手帕,目光慌乱地在殿内寻找亲爹卫国公的身影。
然而,卫国公府空有国公府之名,早已没落,也不受圣眷,席位也被安排到了一众老牌勋贵当中,并不起眼,远远没有襄平侯府的席位靠前。
沈念娇暗恨,这肯定是谢氏和沈绾梨故意的!
她们那对母女,就是见不得她好,诚心不想让她嫁给三皇子!
太后闻言事关三皇子,只是轻瞥了梁贵妃一眼,端起一旁浏阳郡主奉上的茶水轻抿了一口,不打算插手此事,只在旁边看戏。
浏阳郡主与襄平侯府二公子的婚约作废,乱了她不少打算。
如今若是三皇子与襄平侯府的婚约也能作废,她自是乐意瞧见的。
她没拉拢到的势力,那谁也别想拉拢到。
燕帝也没想到,上元夜宴歌舞未上,倒先上了这么一出戏。
他看向沈晋安,面容沉肃,不辨喜怒:“襄平侯,张夫人所说,是否属实?”
沈晋安弯身拱手:“回皇上,此事属实。”
梁贵妃恼怒:“襄平侯,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欺君!”
沈晋安与对面的沈老夫人对视一眼,他们母子俩一早就对过了口供。虽如今此事暴露得比他们预想的要早,但该做的铺垫都已做好。
“皇上明鉴,臣并未欺君,臣也是深受其害啊!”
燕帝瞥了他一眼,“你如何深受其害?”
沈晋安:“臣与夫人确实只有绾梨一女,念娇是南村寡妇柳氏之女。只是那柳氏贪得无厌,竟在臣夫人生产之时调换二女,绾梨因此流落在外。”
梁贵妃有种被人拿鱼目混珠愚弄的感觉,“那你为何不说沈绾梨才是真正的侯府千金?”
就在此时,侯府老夫人站了出来,“贵妃娘娘,臣妇不是同你说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