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旁身穿官府,头戴乌纱,长得满脑肠肥的县官虽悠哉悠哉地品着茗,却不耐烦的问“贺老头,这时候也不早了,这师还拜不拜啊?九姨太还在醉仙楼等我吃饭呢!”
“这……若是大人公务繁忙的话,就请回吧,这徒弟我是收定了!”贺老头背对着他脸上不由多了几分隐忍的怒气,想他贺老头一身磊落,虽爱财钱,却厌恶这些欺压百姓的贪官污吏。
“贺老头,听你这语气好像对本县令很不满嘛?”县太爷冷哼着走过来,阴狠地拍着贺老头的脸警告“别给脸不要脸的!老子今天还不走了,就想看看新鲜!”
要不是看在这老头背景实在,又确实有两把刷子的份上,他早把他剁了!
刘福贵(叶家村村长也就是刘文锦的爹)素来与这县官有所来往,见势不对忙上前点头哈腰打圆场说“县太爷息怒,息怒啊,恩师是老糊涂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忘心里去。”
他一边说,袖管中还暗中塞了两张银票到那县官手里,低声拍马屁“这一点心意是孝敬您的零钱,到时候我家文锦哥儿进京赶考,还不得麻烦您多打点打点!”
这马屁拍的人甚是舒畅啊,收了钱财的县太爷又笑眯眯地坐回椅子上喝茶,十分欣赏的看向刘福贵说“好说好说!不过到时候本官要打点诸多事宜,这点钱,怕是不够吧!?”
看到此处,醉仙楼里的二人面色均是一寒。
而刘文锦一向对他爹巴结县太爷的行为感到羞耻,却屡屡无力阻拦,今日当众行贿更是让他无地自容到了极点。
他羞愧叹气,起身对墨漓拱手作揖“今日小弟还有事,就不多陪墨兄了,改日聊。”
“刘兄既是有事,那我就不做挽留了,请便。”待刘文锦走后,俊美的少年才收回目光,樱花般的薄唇玩味儿勾起,嘴里念叨着三个字“叶楚楚……”。
然而窗内的人休闲自在,窗外的人却纷乱如麻,偏偏这时台下有人问道“贺师傅,莫不是你说的那女子自知难胜大任,打起了退堂鼓?!”
“她不拜,让我们拜可好呀!?”
打退堂鼓?贺老头摇摇头,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凭那丫头的本事,绝非半途而废的人,而他也相信她是个守信用的人,但她迟迟不肯出现,定是出了什么事给耽搁了。
但这么多人来观看,退也不,拜也拜不了,他的处境十分尴尬。
刘文锦一眼洞穿他的心思,默无声息的上前在他耳边低声出主意“师祖不如让他们想拜师的都参加考核,一来可以拖延时间,我让两个叶家村的人回去寻寻。二来,若是真选出几个好徒弟岂不是皆大欢喜?”
贺老头皓首苍颜的寽着胡须,听完他的话只觉得眼睛一亮“嗯,有道理……”
贺老头儿不禁多看了刘文锦两眼,这眉清目秀的少年尔雅不凡,又心细入微倒是比他那个不成器的老爹实在的多了!
思忖片刻,他对大家压压手道“大家想拜师都可以拜。但是,我贺老头收徒有个不成名的规矩,那就是要经过重重考核,考核通过方能继承老头儿的衣钵!”
“诶诶诶!贺大夫,你这既是考核收徒,那就把我闺女一起收了吧啊?”底下王喜春一听还要收徒,也不管叶香香的推拒,忙推着她上前出风头。
而人多嘴杂,她这一吼下面的人跟着一呼百应,纷纷叫嚷着“贺大夫,干脆把我们也收了吧!”
这年头兵荒马乱的,学个医术不但能看病省钱,还能治病赚钱!想学医的人多了去,就是没有机遇,这千载难逢的机遇,说什么也不能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