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将手一抬,青铜镜子中反射出一道阳光残霞,红艳艳的一道光柱,打向了阴气十足了生魂幡,生啖了刘飞地金丹魂魄的生魂幡倒也厉害,虽然没有得到杜凡驱使,好歹也达到上等灵器的水准了,那里将一件中等灵器的攻击放在眼中,幡面上凸显一张人脸。
依稀分辨出刘飞地的样子,不过比起圆脸胖胖,笑起来和蔼的刘长老凶狠的许多,还有龇牙咧嘴的扭曲着面庞。
“刘长老”口中喷出一口浓稠的黑气,黑气和红霞光芒一碰,全部消散开来,红芒也稀薄了不少。又是一口黑气喷出后,“刘长老”扭曲的面庞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黑蛇,从生魂幡的幡面上钻了出来。
比起“刘长老”,这黑蛇算得上是狰狞恐怖,不是十分清晰的蛇嘴里滴着墨黑色涎水,鳞片比起上次杜凡用生魂幡抵挡鹰脸少年时凝实了不少,更使得这黑蛇看上去凶残无比。
“刘飞地”喷出的第二口黑气将红芒硬生生的撞散了,随即使人不寒而栗的黑蛇尾巴连着生魂幡猛地扑向矮个师兄,矮个师兄见这幡如此厉害,不敢小觑这条黑蛇,体内灵气一动,左手中指沁出一滴红的耀眼的血液,血液涂于青铜镜镜面,挥手打出一道反射霞光的红芒,比起刚刚那道,厉害上了不少,口中呼道:“何方妖人,敢打我红砂派主意。”
静静在旁观的杜凡看着矮个师兄和生魂幡相斗,也不急于出手,然后冷冷的望了一眼手持一把小匕首的高个师弟。
那名师弟并没有与他人斗法的经历,转过头正好看见杜凡站在一旁冷眼相加,不由打了个寒颤。他自己也筑基成功,已不是在派中谁都可以呼来喝去的炼气弟子,现在灵器在手,被杜凡一看,丝毫兴不起反抗念头,只觉得一股凉气袭来。
涂上了鲜血的青铜镜抵住了生魂幡中黑蛇的攻击,那条黑蛇被红霞一打,仿佛感到了疼痛,长大了嘴不停的扭动翻转着黑色身躯,连带着生魂幡也上下折腾。
那矮个师兄见到这般景象,那里肯错过机会,又想挥动青铜镜,好将黑色邪幡打烂。
不过等在一旁的杜凡自然不会眼看着功效不小的生魂幡被破掉。
“哼”
一声冷哼将矮个师兄的心思吸引过来,杜凡冷哼罢,手一抚腰间背着的芥子袋,师兄弟二人就看到漫天银光寒星。
师兄弟二人自然难以逃过这漫天的细针,还没来得及感到恐惧,就已经被放到的地上了。
玄铁针中,还混杂了几根泛着黑色的毒针,是杜凡将禁忌山中捡到的黑冥王蜂尾巴毒刺配以一些简单毒药所得到的暗器。一经过他炼制,正好能将筑基期的修士毒晕。
杜凡拍了拍小畜生的屁股,示意这是小畜生的功劳,不过小畜生丝毫没有兴奋的模样,小嘴巴张了张,又懒洋洋的趴在了肩头打瞌睡去了。
杜凡一阵苦笑道:“在禁忌山看你威风凛凛的,怎么一出那地就是一副懒虫样呢?”
小畜生自然没法子为自己辩解,回应杜凡的便是轻微鼾声。
杜凡芥子袋一开,取出极光船,把兄弟二人一脚一个踢入船舱后,驾着极光船便朝背离红砂派的方向快速的飞去。
两兄弟醒来后,入眼便是一把明晃晃的大马刀悬在二人头顶。
师弟眼中掩饰不了惊讶喊道:“这是衮师兄的马刀灵器。那道士就是杀死衮师兄的贼人。”
师兄则理智的多,检查了一下随身物品,他师弟的小匕首还在手中,不过自己的青铜镜已经不见,连带着怀中的一本关于炼制符箓的书也被那贼人摸走,不过确认自己并无大碍后长长松了一口气,命保住便好,连命都没了,给你一件仙器你也用不来了,如此安慰自己后,矮个师兄从怀中掏出一张传讯符,说了几句话后,传讯符一眨眼就不见了。
传讯符一祭出,在原地等待救援的矮个师兄总觉得不妥,不过到底不妥在何处却又说不出来。看着师弟摩挲着那柄锋利的马刀灵器,矮个师兄没由来的一阵心慌意乱。
在翠竹楚子中运转鱼息诀,使得玄冰煞气布满全身上下的杜凡如同一只在黑夜中的捕鼠的蛇,静静的等待致命一击。
红砂派内院,一个老者正专心的托着一张悬于手掌心的奇怪符箓,这符箓并不是如同一些常见符箓般黄纸褐字,而是诡异的黑色符纸,就像是墨中捞出一般,上面的符号到与褐色有一些接近,不过更像是刚刚流出的鲜血。
老者长得并不是那般仙风道骨的瘦,反而有些发胖,如果苟富贵在场的话,一定会说是变老的衮达刀。
老者忽然虚空一抓,如同抓到了什么似地,小心翼翼的一弹,便只见一道白气被打入了黑色的诡异符箓。如此这般后,老者撩起宽松长袍的袖子,擦了擦额上的汗水,自言自语道:“达刀,我并不是不想认你,只是派里如果知道你我关系,恐怕会为了维护门派形象,将你灭杀。好不容易等你筑好基,却又落得这般下场,父亲就算是废去这修炼百年凝成的金丹,也要为你报仇,将害你之人抽筋剥皮,以解心头之恨。”说道最后几句,还算有老者风范的脸一阵扭曲,看上去不知有多难看。
此刻,一道黄光闪现,老者手一伸,将传讯符抓在手中,刚知道符箓中蕴含的信息,竟然仰天惨笑一声,直接抛出一柄金光灿灿的飞剑,撞破了雕龙画凤,十分雅致的窗户,朝远方遁去。
躲在翠竹深处,被荒草完全掩盖住的身影就在金光一闪后猛然动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