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墨竹眸光一敛,启唇打破了尴尬的气氛:“自然是因郡主美若天仙,我家公子被迷的移不开眼。”
楚思慎没想到墨竹会突然开口调侃自己,不免有些尴尬又疑惑的瞥向她,口中低声道:“墨竹,别胡说。”
兰青当楚思慎是羞怯了,得意的摇头晃脑道:“我家郡主本就是美若天仙,郡马爷怕是看上一辈子都看不腻。”
沈顷婠一直默然不语,楚思慎也不好说些什么,她只是勉强掀唇附和的笑了笑,而后便闭上眼佯装小憩。
从将军府到洗尘寺,赶路花了一个时辰才终于赶到了洗尘寺。
老夫人早便派人与住持打过招呼,因此一到寺庙,楚思慎一行人便被安排进了洗尘寺后院不远处,一个专门用来招待香客的院落。
院落中早便住下了一对夫妇,是听说洗尘寺佛光灵验特地从庆州赶来的,瞧着两人衣着气度,应该也是富贵中人,他们已经在洗尘寺住了小半个月,每日诚心诵经礼佛。
听领路的大师说,他们二人家中双亲双双病重,治了许久也毫无起色,便想着跋山涉水前来洗尘寺礼佛斋戒,往佛祖念在他们诚心祈愿的份上,让家中病者好转。
入院的时候,楚思慎一行人正好迎头撞上了两人,一对年轻的夫妇,男子清秀儒雅女子温婉秀丽,看上去倒是一对极为合衬的金童玉女。
女子已有身孕,挺着大肚子被男子小心翼翼的搀扶着从屋内走了出来,见众人入院,他们皆是笑着微微颌首,算是打了招呼。
楚思慎勾唇一笑,礼貌温和的对着他们点点头,算是回礼。
入屋之内,兰青不免有些感慨道:“都怀了身孕还不远万里的从庆州赶来洗尘寺,真是诚心呐。”
沈顷婠微微点了点头,启唇轻声道:“所谓求佛,不过是求一份心安罢了,至于是否灵验看的不是天意,而是人意。”
楚思慎和沈顷婠两人居住的屋子相邻,墨竹先去一旁收拾屋子,楚思慎则是跟着进了沈顷婠的屋内,踌蹴着似乎有话要说。
可碍于兰青在,楚思慎并未开口。
沈顷婠只看她一眼,便了然了,她吩咐兰青暂且别收拾,先去打一些水来,兰青领命退下顺势关上了房门。
一转眼屋内便只剩下楚思慎和沈顷婠两人。
沈顷婠抬袖一拂,施施然的坐在桌边,看着欲言又止的楚思慎,眸光一闪启唇问道:“你可有话与我说?”
楚思慎垂下眸子,轻声应了一声,半是犹豫的开口道:“回府之后,我想搬出琉光阁,回之前的院子住下。”
沈顷婠唇角那抹浅笑瞬间消逝,她语气略带着一丝冷意问道:“为何?”
原由楚思慎实在是不好解释,她只是含糊的随口找了个借口:“我与郡主同处一室,总觉得有些不方便。”
沈顷婠的目光落在楚思慎躲闪的眼神上,久久没有挪开,半晌之后她神色复杂的轻叹了口气道:“就算我应允了,老夫人和楚将军会答应?”
今日柳卿云未提及之前,楚思慎一直未曾想过自己对沈顷婠有何异样的感情,可经柳卿云一提起,她似乎真的发现自己面对着沈顷婠时,总会觉得有些异样。
就如同现在,和沈顷婠同处一室,只要看向沈顷婠,她的目光中就装满了沈顷婠的身影,旁人旁物她便难以注意,这似乎的确不是什么好兆头。
对别的事楚思慎或许算得上敏锐,可对感情一事她总显得有些愚钝,当初与云鎏日夜相处,她久久未曾发现云鎏对自己生了爱慕之意,墨竹几次提醒她这才恍然大悟。
楚思慎眉头紧蹙,她迟迟不敢与沈顷婠对视,只能偏开头躲避开她的目光,低声道:“就说是佛祖的意思,要想找借口总是有的。”
闻言,沈顷婠眸光一暗,清冷的面容上染上了一丝愠怒,她缓缓站起身踱步到楚思慎身前,冷淡的目光扫过楚思慎躲闪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