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思慎负手而立,语气温柔而淡然:“你成日与珍珠吃住在一起,就这两月间,你可发现珍珠有何奇怪之举?”
喜鹊眼睛一亮,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可很快又颓然了下去,别扭的揉搓着衣袖低声闷闷道:“喜鹊答应了珍珠,不可以与别人提有关她的事。”
楚思慎闻言眉头一蹙,佯装失落的叹了口气,幽幽道:“难不成我是别人?”
喜鹊偷偷看了楚思慎一眼,见她面上似乎有失望难过的神色,心中一急,连忙摆手道:“小公子是小公子,自然不是别人。”
楚思慎勾唇一笑,温柔的哄骗道:“既然如此,那你可愿与我说?”
喜鹊鼓着腮帮子歪着脑袋认真的想了一会,而后才点了点头道:“嗯,若是小公子想知晓,就算喜鹊说了,珍珠应当也不会生气。”
楚思慎应了一声,一本正经的哄骗道:“那你将这些日子珍珠的异常之举都告知于我,想来珍珠定是遇见什么烦心事了,若知晓了来龙去脉,我们便也能帮她一把。”
喜鹊还真信了楚思慎是想要帮珍珠,原本还有些犹豫的她,很快便如释重负的笑了笑:“小公子说的有理。”
接着喜鹊便将这些日子来,她在珍珠身旁见到的听到的,感觉到的事,通通告知了楚思慎。
也就是从安庆城回来后,楚思慎在府中昏迷了好几日,一动不动的躺在床榻上,大夫瞧不出什么毛病,就连墨竹和沈顷婠也说楚思慎只是太过体虚,待歇息几日就能醒来。
可老夫人信佛,她觉着楚思慎之所以一直昏迷,就是因为她在安庆坑杀了二十万寮人,造的杀孽太重,以至于那些寮人的阴魂一直纠缠着她不放,这才让她久久没有醒来。
老夫人心急如焚,生怕自己最疼爱的孙儿有个三长两短,便带上了喜鹊和珍珠去了洗尘寺,晨昏为楚思慎诵经消业。
也就是在洗尘寺的那几日,有一日夜里珍珠半夜出门了一趟,天快亮时才回来了。喜鹊朦胧间听到了响动,见她衣衫不整魂不守舍的回了屋子,一句话也不说倒头就睡下了。
到了第二日,喜鹊去问她,她却矢口否认自己夜里出了门,还让喜鹊不许将此事告知任何人。
之后珍珠的言行举止便有些怪异了,总是一人坐着发呆,夜里还时常被噩梦惊醒。喜鹊觉着她似乎是在害怕些什么,可当喜鹊去问,珍珠却又一句话都不肯说。
她只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喜鹊,那日洗尘寺见她夜里出门之事,万万不可告知于旁人。
默默听喜鹊说完后,楚思慎思忖了半晌,而后勾唇对着喜鹊一笑,柔声道:“此事你大可替珍珠继续瞒着,我会去查清楚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何事。”
眼看着喜鹊无忧无虑奔奔跳跳的离开,楚思慎站在原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面上笑意逐渐敛去。
看来,洗尘寺的那一夜,在珍珠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一路边走边想的回到琉光阁,还未走到门前,楚思慎便觉着有一道不善的目光,正直勾勾的盯着自己。
她疑惑的一抬头,便看到面色威严肃穆的九王爷,正站在琉光阁大门前,眯着眼很是不悦的盯着她。
楚思慎心一跳,她不知寻常人见到了自己的岳父大人是否会心慌尴尬,总之她见到九王爷时都会莫名的心慌。她一拂袖急忙加快了步子走到九王爷跟前,俯身恭恭敬敬的行礼,乖巧的唤了声:“岳父大人。”
无论见楚思慎多少回,无论楚思慎现在如何的官员亨通声名鹊起,九王爷还是一如既往的看她不顺眼,甚至瞧她一眼都觉着心烦。
九王爷勉强的点了点头,从口中挤出了一个字:“嗯。”
楚思慎轻咳了一声,轻声问道:“不知岳父大人是几时来府的?怎也不唤人通报一声,小婿险些怠”
九王爷挥了挥手,有些不耐的打断了他的话:“才来不久,刻意在此等你,本王是有话要与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