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你才八岁吧?”
“嗯。”
赵令悦有些不敢动,“当时疼吗?一定很疼吧。”
他抓住她的手牵在自己唇边蹭了蹭。
“我皮糙肉厚,也不是很疼。”
逃亡路上身体所受的伤害,跟他亲眼看着母亲被埋的心伤来比,又能抵上几分?这么一算,那几铁锹下去,便不能叫疼。
赵令悦垂着眸,眼眶中有些晶莹,随着身旁的篝火荡成一片萤火虫般的碎金。
他不想她如此,便握着她的手,告诉她,“已经过去了,不关你的事。”
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亦或者是将来,他也从未因赵洲的所作所为迁怒过她,“你当时方出生,很多事情你没法亲眼看见,也没法亲耳听到,自然不知真相。”
“可是我的爹爹知道啊,那他为何不早告诉我?”
她含泪望向他。
这是她第二次问出这句话,第一次是在驿馆中手脚长满水泡时所提。
邵梵目光深沉,那里头有许多她探听不出的涵义。
她微微起身,手扒在他身上,松开的长发吹了他满膛,“你知道原因对不对?你知道我爹爹要瞒着我的原因对不对?那为什么连你也不告诉我?”
“等时机合适了,我再告诉你。”
赵令悦一噎,“什么时机才合适”
“朝政纷乱结束,四海太平,人团圆时,便是合适。”
他拉住她执着的手放了回去,将她重新摁在自己腿上。见她眼睁得精神,干脆衣服往上拉,直至盖住她的眼睛。
听着她在衣服里头抽噎,邵梵仰面朝星空,无声地叹了口气。
不是他不肯说,而是她不知道,远远比知道了来的好。
平复心绪,邵梵俯身扶着她的脑袋,哄她闭眼,“睡吧,夜快深了,一会儿睡不够,逃跑路上都要打哈欠拖后腿。”
“那你不许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