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副手笑,“别怕,我们院首不吃人肉,不会吃了你。你进去将钥匙给他。”
巡使更害怕了。
半探出身子过堂,蹑手蹑脚苟着过去将钥匙奉上,一想又不对,忙收手回去。
却被邵梵提住:“干什么?”
巡使吓得两股战战,舌头打结:“怎怎能让,让院首去,小人这就去解!”
邵梵将钥匙拿过,“行了,你出去吧。本官还有些话要问她,将门关上,不要扰。一盏茶之后过来敲门。”
“是”
巡使往门前去,脚还被绊倒了摔到院外,忙转头不敢看人,撑起身体将门哆嗦地关上。
他一关上,赵令悦憋笑出声。
她看着他的眼仁儿又潮湿又黑亮,“他们看见你,怎么都跟看见鬼一样?”
邵梵走过来,敛掉长袖,在她脚边蹲下了身子。
赵令悦没料他如此,往后一退,可整个人还坐在桌子上,只能退到椅背上。
他抬眼,“他们怕我,你怕什么?”
说着,发烫的手撩起她的淡紫提花宫裙,摸到她的脚腕。
赵令悦脚指在绣鞋内蜷缩了一下,他已歪着那半张脸,专心致志地用钥匙插入锁孔,帮她解开镣铐,她盯着他那张脸,忽觉周身更闷热。
两手自膝盖滑到椅背的边儿握住,几乎往涩木上掐出指印。
沉重的束缚自他手上很快解开,椅子有些高大,她的脚实际够不到脚面,那铁链连着镣铐一落地,她轻快不少,两只穿红石榴绣鞋的脚在他面前,自然而然地轻轻晃荡了几下。
她很少如此。
邵梵就着这个姿势,拿钥匙的那只手悬在膝盖上,仰头看她,嘴角勾起一丝笑容。
“开心了?”
赵令悦停下动作。
忽然觉得他这样的姿势很熟悉。
像是渡河爬山那一夜,跟着她气味过来,蹲在她面前的鬣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