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将晚,他们应当回沈府了。
心想着他是沈顷,郦酥衣极自然地牵过他的手。
她的动作太过于熟稔,也太过于亲昵。
沈兰蘅低下头,看着二人交缠在一起的手,步子顿了顿。
“怎么了?”
郦酥衣转过头,疑惑地望向他。
只见男人勾了勾唇,低低笑了笑:“没什么。”
郦酥衣紧牵着他的手,带他来到闺阁。
“你方才不在,我准备了一些东西,待离去时让婢女捎给母亲。这部分是给母亲的,这部分是给父亲的……还有这个,是我绣完的手帕,想送给你。”
说着说着,她忽然觉得身后凉飕飕的。
转过头,正迎上他那一双泛着寒意的眸子。
郦酥衣的手“啪”地一松,往后倒退了半步,声音微惊:
“你……你不是沈顷。”
他不是沈顷。
他是沈兰蘅!
此时还是黄昏,他怎么就出来了?还有,还有沈顷的银镯呢?那道士给的镯子怎么并未将他锁在里面??
郦酥衣惊慌失措,望向男人腕间正泛着银光的手镯。
沈兰蘅盯着她,目光又转向那一方素帕,声音愈冷:
“想送给谁?”
是送给沈顷,还是沈兰蘅?
她未应声,下意识地往后退,小腿却磕到床脚。
窗牖未掩,沈兰蘅踩着满地的霞光,走过来。
“夫人是想要送给谁?”
不等他话音落,忽然,男人眸光闪了闪。
他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探究,伸出手,放在郦酥衣的唇上。
——她原本鲜艳的口脂被蹭掉,诱人的唇瓣,此刻竟有些发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