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我大伯他们来了,你给他一盒不得了。”万楚生看了他爸一眼,“回头再让东桥给你拿。”
“那怎么合适。”万卫东把东西一层层码好,“哪能总要人东桥的东西。”
过了几秒,万楚生说:“没事儿,又不是外人。”
“你这孩子。”楚玉娟笑着拍了他后背一下,“跟海聪从小一块儿长大的也就算了,你跟东桥才认识多长时间,可不能太没边界感了啊。”
晚上吃完饭,万楚生没回自己的房子。
儿子在家,厨房里的没散尽的香味飘到家里每个角落,再加上不断响起的鞭炮声,过年的气氛就起来了,楚玉娟和万卫东都很高兴。
明天就除夕了,从早上开始就要忙,老两口本来睡得也早,这会儿更是早早就躺下了。
万楚生关上自己房门,给张东桥打电话。
第一遍没人接,又打了一遍,直到铃声快停了的时候,张东桥才接起来:“喂,哥。”
“还没忙完?”万楚生问。
“石头下午睡多了,现在刚睡一会儿。”张东桥重重呼出一口气,“他睡着我才去洗了个澡。”
“只洗澡吗?”万楚生小声笑着问。
“嗯?”张东桥正在洗两个人贴身的衣服,怕万一有电话吵到石头,调了振动,刚才在接水,哗啦哗啦的听不见别的声音,关了水后才发现万楚生打了过来。
“不只洗澡。”张东桥说完故意哼了几声,“还干了点儿别的。”
万楚生翻了个身背对门侧躺着,轻轻吹了声口哨。
张东桥搓搓手机边:“这两天你都没休息好,快睡吧,明天我们早点儿过去。”
年三十早上还是会有很多人买东西,张东桥准备九点半就关门去万楚生爸妈家。
生意可以不做,丈母娘面前不可以不表现。
第二天上午,估计着时间差不多,万楚生借口去旁边超市买东西出来接人。
到了年根儿底下,平时车水马龙动不动就让车速减到十迈的大马路一下就空旷起来,稀稀落落的车跟上了赛道一样撒着欢地跑,卷起来的风直往万楚生脸上拍。
张东桥刚拐过路口,就远远看见有人站在小区门口。
这几天降温,空气干冷干冷的,万楚生戴着顶毛线帽,围了一条一半灰一半黑的厚围脖。
“哎,我的祖宗。”张东桥把车停在他身前,“把你冻坏了,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快上来!”
万楚生手里拿着一小袋网兜装的姜,上车后转身递给石头一块软糖:“我刚站这儿没两分钟你就来了,你就说我时间掐得好不好?”
张东桥摸了摸万楚生的手,还好他一直揣在兜里,手心是暖的:“出来就为买块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