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柏锋临冷漠道:“滚。”
祁霍耸着肩膀笑开了。
他一笑,手就不稳,搞得柏锋临喝粥就变得很困难。
“能不能行?年纪轻轻手抖得跟帕金森似的,不行了祁少出门左拐挂个号去看看吧。”
祁霍:“……”
干什么干什么?都躺病**了怼他的功夫还是一如既往。
祁霍稳住手里的碗,“也就嘴皮子厉害了。”
柏锋临轻飘飘看他一眼,“是吗?”
祁霍被他话里的意味深长给弄得一个激灵,“好了好了,我投降,真是怕了你了。”
柏锋临哼笑了一声。
费劲巴拉喝碗粥,祁霍收了碗,把另一份给贺燃带的晚餐放到一边。然后去给柏锋临洗了个饭后苹果。
怕他事多,还给他削好了切块,插好了牙签才递过去。
“手艺还挺好?没少削啊?”
他是指祁霍削苹果皮时,一直没断过。
“那是。”祁霍一扬下巴,颇有些骄傲,“你霍哥的手艺,谁看了都要夸的好吗?”
虽然有些蠢的没眼看,但柏锋临承认,至少祁霍这一打趣,从贺燃哭着说对不起时,就一直郁结在心里的那点气,到底是消散了一些。
柏锋临慢慢吃着苹果,目光越过祁霍,落在远处沙发上,背对着他们,半张脸都隐在衣服里睡得正沉的人。
一个小时前,这人低着头,无声地掉着眼泪,自责的跟他说着对不起。
柏锋临承认那一刻心脏的某个地方,被揉碎了似的疼。
他很少见到贺燃哭。
印象里除了那年他要出国时,十七岁的贺燃红着眼睛,求他不要走以外,就只有今天了。
时隔多年,贺燃在他面前无声地掉着眼泪,因为他为他挡了一刀。
柏锋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安慰到他。
他想像以前一样,把贺燃抱在怀里,拍着他的背,轻声告诉他没事没事,可惜这些他通通没办法做到。
所以最后只是费力伸出手,抬起贺燃满是泪水的脸,缓声说——
“没关系的贺燃,如果今天是我站在那里,我想你也会不顾一切地推开我。”
“我们都是一样的,所以……”
柏锋临笑了下,苍白的脸色在那一刻变得光亮动人起来,“不用自责。”
“嘿,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久不见人说话,祁霍身体前倾,弯着腰伸手在柏锋临面前晃了又晃,“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