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没有再害怕同居了,跟你住在一起也很安心,我从来都没有跟谁住一块这么安心过。”
不知道是真的担心严岸阔会走,还是这么多天积压着的、情绪的释放,边迹越说越激动,忍不住染上哭腔,“你不是什么侵略者,也不是别人。
“你是……我的一部分。”
边迹说着说着忽然弯下腰,将脸埋在严岸阔身上,肩膀一抽一抽的,“你别这样好吗,我快心疼死了。”
严岸阔心中一动,无声地抱住他,戴着戒指的手在他脑袋上摩梭。
过了许久,门前的声控灯明明灭灭,严岸阔开口说:“不哭。”
边迹根本忍不住,忍了十年的委屈仿佛在这一刻决堤。严岸阔听着心疼,却没有叫停这种发泄,静静地拿出抽纸,帮他擦干净眼泪。
“你知道我到底在气什么吗?”
严岸阔认真地问。
边迹带着哭腔说:“气我没有跟你说实话。”
“不是。”
严岸阔恢复冷冰冰的语气,颇有如果边迹再答错就会发火的架势,“我气的是,你总是瞒着我,一个人受委屈。”
边迹忽然抬头,瞳孔一动。
“你总是想,别人怎么怎么样,从来没在意自己舒不舒服。被投诉是这样,庭下和解是这样,甚至……可能连刚才同意同居也是这样。”
严岸阔说到最后一点时,边迹着急地抬手否认,但律师没有给他反驳的机会,继续说:“我是你的男朋友,我们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危机、冲突甚至生死。我不想连分享你的委屈都做不到,甚至还雪上加霜。”
这次严岸阔把话说得直白,他相信边迹能懂他的心思。
两个人刚在一起时,总把缺点藏着、掖着,不敢吵,不敢有脾气,一出现分歧就有人妥协,从来不碰真正的问题。可这种解局方式已经不适用了,他们共享了那么多的伤疤和脆弱,该拥有比荷尔蒙更复杂也更多的爱。
严岸阔叫边迹的名字,用鼻尖抵着他的,“我希望我们真的完全准备好,融入对方的生活,成为对方一辈子的羁绊,而不是做那种只报喜不报忧的‘酒肉’情侣,你明白吗?”
边迹动作顿住,嘴巴稍稍向下撇,眼眶红红,看着可怜,“我明白……我也想好了。”
边迹双手紧握对方的衣领,攥得严岸阔透不过气,“我把门锁密码都换了,真的,换成你生日了——我已经准备好跟你一起生活……随便要应对什么,只要是一起就好了!”
严岸阔强调道:“我说过,不要瞒着我受委屈,哪怕为了我也不行。”
边迹摇头,“真的!一点也不委屈!我早就想好了!”
因为太过着急,边迹冲上去吻严岸阔。
嘴巴上有从室外带来的寒气,亲吻毫无章法,又真诚得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