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9章“麻烦了”“不麻烦”
严岸阔没骗人,不但吃完了边迹送来的汤,连边角配菜也没有放过。他把空碗拍给边迹看的时候,还被质疑是否作弊倒掉了食物。
年关将近,骤冷骤热的天气让许多人着凉。黄萧筱戴着口罩,一直在打喷嚏。
严岸阔听到动静,回头关心道:“生病了?要不要请假回家?”
“没,小感冒。”
黄萧筱捂着鼻子,“你离我远点,别传染了。”
严岸阔听从建议,戴上口罩,继续整理案头文件。昆明二审的案子并不复杂,但因为变更请求、重新提诉的缘故,新增证据清单拉得老长。对方这次换了个律师,来自北京红圈律所,以激进风格著称。严岸阔上网查了对面以往的庭辩视频,觉得不好对付,头疼地捏了捏太阳穴。
今天又是跟黄萧筱最后一起离开律所,严岸阔起身关灯,让小姑娘先进电梯,一手搭着大衣外套,一手摁下电梯门。
门关前,严岸阔忽然收到一条来自云南的短信。言语污秽不堪入目,大意是辱骂他吃烂钱、讼棍、搞破鞋一类的话。
作为一个曾经经常打劳动官司的律师,这类威胁短信已经见怪不怪了。他面无表情地把号码拉黑加投诉,揣好手机,问:“这么晚了,你怎么回家?”
“我男朋友来接。”
黄萧筱说。
“那我陪你等他来。”
严岸阔作为她的指导老师,让她加班到这个点,还是有点过意不去,而且天黑确实危险。
黄萧筱一边咳嗽一边摆手,“他就在车库,没事的。”
严岸阔想她应该是不愿意自己跟着,便答应了:“好,注意安全。”
等他从公司开到家,已经快凌晨一点,洗完澡躺在床上有点头晕,严岸阔试图睡觉,却觉得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他本以为是加班时间太长的缘故,于是挣扎着爬起来吃了一粒褪黑素,又躺回去,逼着自己入眠。
痛感越来越强烈,严岸阔翻来覆去一整晚,仍旧没能缓解。
第二天一大早,他照常上班,越待越觉得不对劲,拿手一摸额头,烫得吓人,赶紧用医药箱里的体温枪测了测——三十八度九。
第一反应是今天去不了法院了,严岸阔赶紧拿手机安排调整后的工作,先是跟黄萧筱交代几个DDL,然后跟法院和派出所的对接人另约时间,又处理了几个要紧的邮件,才找出退烧药来吃掉。
黄萧筱关心道:“不会真被我传染了吧?你怎么烧这么高,赶紧去医院吧?”
“没事,我吃完药了,去休息室里睡会,两个小时后还有个会要开。”
严岸阔揉着太阳穴,拉开休息室的门。
黄萧筱不解:“另约时间开不行吗?”
“不行,参会客户太多了,时间都难约。”
严岸阔摆摆手,“没事,开完会我就回家。”
律师这行除了庭上业务能力要出众,服务客户的能力也要有,毕竟案源为大,轻伤不下火线,也是正常的。
黄萧筱没办法,安慰道:“那你赶紧睡吧。”
严岸阔把休息室锁上,窗帘拉好,躺在折叠床上沉沉地睡了。
闹钟响起的同时,电话也响了,是边迹打来的。
严岸阔因为午休和高烧出了一身汗,此时整迷糊着,看到号码,没想太多就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