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岸阔说完,司机便在路口停下。
边迹跟着他一块下车,怕他喝多了站不稳,特意上手扶着。司机一刻都不想多待,把人撂下后飞也似的跑了。
“我送你上去。”
边迹把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生怕人倒了似的,“你不用使劲。”
严岸阔一米八六的个子,居然要被人搀着走,怎么说都有点滑稽。他任由人挽着,因为走得太稳,还被边迹质疑:“你是不是根本没醉?”
“是。”
严岸阔倒是说得坦荡。
这么直白,边迹都有点不会了,还好电梯来得快,他赶紧松开手,说:“你家到了。”
严岸阔恢复平日里那种冷静自持的模样,低头刷了面容解锁,推开门,问:“进去坐坐?”
“不不不!”
边迹连连摆手。
于他而言,家是非常私密的地方,尤其是独居的家,意味着绝对界限分明的私人空间。他自己的小公寓就从不会带人进去,谁都不例外,“不合适。”
严岸阔没他那么重的划分意识,不明白边迹为什么拒绝。上次他已经给过暗示,这次更是忍不住直接问:“哪里不合适?屋子里没别人。”
“不是有没有人的问题。”
边迹被说笑了,“是我不习惯去别人家里。”
严岸阔会意,也尊重,点头称谢后,进屋拿了一盒东西。
边迹见状,知道他又要送礼物,婉拒道:“别,上次送的香水还没有用完。”
严岸阔忽然凑近了,低下头,在他脸颊附近闻了闻。
“银色山泉吗。”
鼻尖从额角滑到颈部,却保持着礼貌的社交距离,“好闻,衬你。”
边迹咽了下口水,艰难开口道:“嗯,谢谢。”
严岸阔又问:“是特意用着它来见我的?”
边迹确实是带有这种小心思,可被当事人拆穿,还是有点小羞耻。他点点头,为自己解围:“我以为看我用你送的东西,你会比较高兴。”
严岸阔轻轻笑,热气喷在边迹下巴附近,有点痒,“我确实高兴。”
没等边迹暗喜,严岸阔又勾起自己西装上的链子,提醒道:“还有,我也是特意戴它来见你的。”
边迹惊讶地抬起头,正好撞上严岸阔称得上深情的眼神,简直找不到更恰当的词来形容,只好像个摇尾巴的小狗那样重复强调喜悦:“谢谢你!我非常非常非常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