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喝水。”
陈知行递出搪瓷杯。
“大儿,这几天给你忙坏了,你坐着歇歇,妈跟你说些事。”
袁秀芬喝了几口水道。
“妈,你说。”
陈知行拿了个小马扎过来,坐在床边上。
“你爹去了,咱们家就你一个男人,你有什么想法吗?”
袁秀芬问道。
“妈,我只想好好照顾你和妹妹。”
陈知行抿了抿嘴。
“好,你有这个心就是好的。”
“之前你爹还在,家里的大事都是他来操持,往后咱们这个家就得看你的了,你得支棱起来。”
“明天你别在家照顾我了,去街道开个证明,早点上轧钢厂顶你爹的岗位。”
“在外面上班不比在家里,得。。。。。。”
袁秀芬絮絮叨叨的说。
传授陈知行去了轧钢厂,怎么待人接物,免得让人排挤。
陈知行安静的听着,时不时点点头,表示受教。
“哎,厂里给了三百块钱抚恤金,全都让我花了。”
“要是留着,等你再长大两岁,给你娶媳妇多好。”
袁秋兰叹了口气,眼眶闪现泪光,自责道:“我这病来得真不是时候,拖累了你们兄妹两个。”
“妈,钱就是王八蛋,花了再赚。”
“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你要是没了,我和妹妹才是真的惨。”
陈知行宽慰。
袁秋兰擦了擦眼泪,心里好受了些。
又喝了几口水,她叮嘱道:“去了轧钢厂,你一定要选内勤组,遇到事别强出头,别学你爸的。”
“你爸他就是,就是。。。。。。”
说到这里,袁秋兰想起死去的陈甲田。
眼泪像是决堤了似的,哗哗往外流。
丈夫没了,袁秋兰生活的支柱塌了大半。
要不是膝下还有一双儿女,她都想跟着陈甲田去了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