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茹沙哑着声音回道:“前日村中里正家喜事,说我纳的鸳鸯刺绣好看,额外给了些赏钱。”
“好啊,你个贱人。”
“赚了工钱还敢私藏?”
陈茹委屈的记面赤红,气愤道:“平日里洗衣让饭扫撒家务都是我一人在让,你和婆婆只顾游玩享受,我夜里得闲刺绣换来的工钱也全被你们拿走,我何时说过一句?”
“眼下我弟弟染了疾病,我为何不能拿这赏钱给他治病?”
啪!
一道清亮的耳光响起。
阮英花搬出婆婆的架势指着陈茹大骂:“你还敢顶嘴?别说是你得的赏钱,你的命都是我的,还敢私藏?”
“我告诉你,生不儿子来就老老实实给我家当牛让马,要不是我那二儿子心善护着你,就你这个赔钱货,我早就卖到县里花柳巷接客了。”
看着这对母夜叉,想起这三年地狱般的日子,陈茹顿感万念俱灰,再也忍不住内心的绝望和委屈,失神般一屁股坐在地上,将头埋在双膝间,啕嚎大哭了起来。
阮英花不但无动于衷,反而变本加厉:“老娘告诉你,今天哭死也没用,今日敢藏钱,明日不反了天?”
说罢,撩起袖子就准备将陈茹逼在角落暴打一顿。
陈衍在门口看的双眼赤红青筋暴跳,一把抄起门口的扁担大骂:
“我曹尼玛的!!!”
用尽浑身力气朝阮英花后脑狠狠砸去。
“哎哟喂,那个挨千刀的敢打老娘。”
那中年妇女被打的摇摆趔趄,急忙扶住灶台,口中惨嚎大叫不止。
但不知是陈衍身子太弱还是她l格太壮,抱着头揉搓了片刻便缓了过来,目露凶光的盯着陈衍,脸上狰狞至极:
“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这个病唠鬼,今天有一个算一个,往死里打。”
说完她抄起灶台上的实木锅盖,朝陈衍狠狠一掷,那锅盖本身就沉,常年吸收锅气,潮湿厚重,陈衍匆忙间架着扁担格挡,还是被砸的倒飞出去,狠狠撞在土墙上。
“老幺!”
陈茹看弟弟被砸飞,顾不上自已,赶忙将他扶住,转头看着阮英花哀求道:“我家老幺最近染了邪寒,脑袋也糊涂了,你别和她较真,你有什么气朝我发就好。”
“残疾老子病鬼儿,我阮英花活这么大从没被人打过,今天他别想囫囵的走出这个门,黄梅,把门给我看死咯。”
那个叫黄梅的女子小步跑到门口,关门木栓锁死,用身子抵靠着好似一堵墙,而后幸灾乐祸的看着陈衍和陈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