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回广州,文禾正为这事发愁,那个客户说马上要回河北喝喜酒和开工,所以她得在这两天内赶回广州跟人见一面,但回程的票又太难抢。
没什么心思,文禾随便抓了一句回复梁昆廷,等回到住的房间,刘莹看她表情不太对:“怎么了,不顺利吗?”
文禾不知该怎么说,比想象中的顺利,但比期待中的不顺利。顺利是因为得到周鸣初的指导,不顺利,则是因为dc那件事。
dc是同行也是对家,要是客户跟dc之间犯过什么忌讳,这个代理就算能谈下来,估计也通不过她们内部的申请。
但好在晚上,客户终于打来电话坦白。
电话里,客户说确实代理过dc的产品,只是后面解约闹得不太愉快,但客户也在叫屈:“不是我们想闹事,是他们内斗,后来把我们扔给大经销商管,人家有货都是先出自己的,根本不拿小代理当回事,厂家又动不动断货延期,这不是扯淡呢嘛?我们投中一个标也不容易,跑断腿说干嘴的,哪能这么搞?”
牢骚一通,客户最后问:“文小姐,这个应该不会对我们的合作有什么影响吧?”他语气诚恳又不安:“我在广州这几天也问了一些同行,你们e康还是挺好的,我是真心想跟你们合作,还是希望能顺顺利利的。”
聊这么多,文禾感受到客户的诚意,她也想再争取一把,于是先安抚客户,再去阳台拨通周鸣初的电话。
周鸣初听完问:“所以城市会上,是他们带头闹的事?”
文禾一顿:“不算带头,是dc开城市会的时候又说了一些不合理的政策,小代理们气不过,客户当时刚好坐在前排,就……”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刺头?”周鸣初打断她:“我没猜错的话,你这个客户应该已经被dc的系统拉黑,所以你有没有想过隐患,你一个刚入行的销售,管得了这种代理?”
文禾解释道:“但他们不是故意闹事,是确实损害到他们利益,而且之前也积极跟dc的厂家反映问题,是厂家一直冷处理他们才爆发的。我们内部没有之前的dc那么乱,而且从中标率也能看出来,这个客户在当地是有一些资源优势的,客户还说年后会投资一个新仓库……”
文禾极力游说,她想说“刺头”也算有影响力,如果这个客户跟他们合作得好,就算e康在那一片的活招牌,以后会有一家又一家的器械商想签他们的代理,她觉得是一个机会。
打了打腹稿,文禾才要重新说话,忽然听到听筒那边传来杯盏和一些酒话,看眼时间,意识到周鸣初可能正在跟人吃饭。
沉默了一会,文禾渐渐冷静下来,刚打好的腹稿一秒清零,还是没敢那么跟周鸣初说。他太冷峻也太犀利,不知道又会怎么反问她,在她目前对客户还没到非常了解的情况之下,不一定接得住。
想了想,文禾改口道:“我先跟客户见见面吧,周总,先不打扰您了。”说完,听见一些碎碎的风声。
文禾看眼屏幕,还在通话中,她轻轻喊了一声:“周总?”
“你跟客户约了时间?”周鸣初终于重新开腔。
“约了……这两天见一面。”文禾迟疑着说。
“我明天回广州。”周鸣初言简意赅:“车上有位置,可以带你一起。”
应该有个半分钟,听筒那边回了一句好的。挂断电话后,周鸣初把手机扔在桌子上,本地粮酒喝得喉咙和胃都不舒服,他不太耐烦地皱了皱眉,又像是在思考自己刚刚那句话。
“还没讲完?”许明灿出来找他,见他在醒酒,自己也往旁边一坐:“这酒度数是高,我都要栽了。”
但喝了酒,明天是不是要延迟出发?许明灿问周鸣初,周鸣初清了清不舒服的嗓子:“不用,车有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