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心里已信了一半,当年父亲要娶继母时,姐姐的确阻止过,因为姐姐觉得继母来路不明。
姐姐的嗓音也是偏粗哑的,是风寒落下的后遗症。
乔惜蹲身从碧香脖间扯出一枚玉蝉,“这个你可认识?”
许安脸色发白,“我姐姐的玉蝉,怎么会在碧香这里。”
碧香跟继母离开时,玉蝉还在姐姐身上,如今玉蝉出现在碧香这里,许安对乔惜的话已信了七成。
但依旧问道,“除此之外,你可还有别的证据?”
“有,凉州刺史和疆南节度使季川,你的这两位上峰都是知情人。
否则你以为曹英母女是如何去了皇宫,你父亲当年身为凉州刺史,为何在自己的地盘寻不到自己的妻子,还在寻人途中落马而亡?”
乔惜于破庙的佛前坐下,望向许安,“你现在便可去找刺史求证,我所言是否为真。
许安,若你求证之后,还想救出你姐姐,便来此寻我,我只等你一个时辰。”
许安心头似惊雷炸开,他却没动,“你想同我合作什么?”
乔惜没回他,只拿出一个香篆,点燃,“这个燃完,刚好一个时辰。”
许安跺跺脚,运起轻功就跑了。
刺史府在城中心,运轻功来回都要半个时辰,还要潜入府邸求证,没有任何多余的时间浪费。
乔惜眸色幽深。
关心则乱,若许安能保持冷静,便会明白从他找刺史求证那一刻。
他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王妃?”
楼辛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兄弟们已经分批潜伏到了凉州东西两门,接下来该如何?”
乔惜看了眼地上的香篆,扯下面巾,“等。”
“我们今晚真的能攻下凉州吗?”
楼辛跟着苏鹤霆大大小小打了不少仗,但是仅凭五千人就想攻占五万驻军把守的城池,他觉得有些荒唐。
又有些儿戏。
尤其这已到下半夜了,没多久天就会亮了,天一亮,城楼上的凉州兵就会发现潜伏的兄弟们。
他有心想再多问几句,却见乔惜敛眸。
神情竟与她身后的泥像有些相似,只不过菩萨低眉是慈悲,而他却在乔惜身上感受到了煞气。
楼辛悄然退回到了门口。
香篆燃尽时,乔惜重新戴好面巾,许安卷着一股血腥味冲了进来。
“你真的能帮我救出我姐姐?”
乔惜起身,“是。”
“我需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