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药入口即化。
滕昭合上眼,双手掐着术诀,待得耳边传来修炼的口诀,他一边默念,一边引着气从天灵走向四肢百骸。
秦流西则是朝几个方位扔了几张符箓和玉石,布了一个小小的聚灵阵。
天地五行之灵气,从四面八方涌来,被滕昭引入经脉,游走一遍,又化为小小的灵液落在丹田里。
灵液越聚越多,滕昭浑身冒出了一层雾气,将他整个人覆盖。
小人参它们蹿了过来,又不敢打扰,只看向秦流西,但见她的嘴唇动着,但它们完全听不到她在说什么。
这是传承,非独门弟子不可得。
秦流西这是在传承滕昭她的所悟所得。
滕昭也感觉到了不对,但不等他主动断开,就被秦流西喝住了。
悟道,有悟性很重要,传承也重要。
他是她寄予厚望的弟子,不能是个弱鸡。
滕昭定了定心神,一心一意地悟着,只是,他的眼角,滑下了一滴眼泪,没入鬓角消失。
秦流西把自己毕生所学都传给他,并不是修为,是以精神力在他的神府里刻画了她的所悟,如同一本厚重的书,将来他能悟多少,只能看他自己。
小人参扭过头,把黄金鼠一把薅进怀里,钻进了地底,嗷嗷哭个不停。
若非情非得已,何至于要这样传承,他们师徒年纪相差不过七八岁,如今一个不过二十出头,一个十五还要差点,有的是时间共同成长。
她本可以慢慢的教徒,可现在,她只能一股脑的给他喂吃的。
因为怕来不及。
黄金鼠被挤得生无可恋,它哭就哭呗,为什么要掐着它哭?
只是一个小进阶,并不会引来劫云,滕昭很轻松就破了壁垒,一举进了炼气八层。
比秦流西多有不如,但比这世间的许多修道人,他以这年纪达到这修为,已经是在顶尖的那一拨,之前他就在遗址有所悟,如今又有了秦流西的传承,凭他的天赋,只要勤加修炼,道心不变,必定能顺利摸到筑基门槛,成为真人。
滕昭睁开眼时,正要日薄西山,火红色的红云在头顶上方,没有劫云灵雨,却也有红云为之喝彩。
“虽然比为师不如,但还不错,既得了传承,不管我在哪,你每日都不可落了修炼。”秦流西看着滕昭道:“修行这条路,不可懈怠,更不可懒惰,你要坚持道心,把清平观一代代的传下去。”
“师父……”滕昭腿一动,跪在她跟前。
秦流西伸手摸了一下他的头,给他正了正包髻发的网巾,叹道:“想当年遇到你的时候,你就是个能不开口就不开口的臭屁孩子,现在长大了,怎么反而矫情了呢?”
她双手抱臂,道:“为师不喜欢矫情,更不喜欢内耗,咱们师门讲究有仇当场报,不过夜的那种,不痛快,干他。徒儿,郁结于心不利于飞升,所以不要去想那些苦的,这天是会每天都亮的,太阳也会正常升起的。还有,遇事不怕上,打不过就跑,留得青山在,迟早去烧山。”
滕昭:“?”
小人参:我的一腔眼泪喂了狗!
黄金鼠:清平观教徒招数果然不凡,鼠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