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她醒目了,书包里早就准备另一套衣服,就是韩业臻买给她的。
她踉跄起身,扶着墙去到卫生间换了,洗了脸,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看向镜子的时候,发现颧骨处有一块淤青。
等弄好出去的时候,消停一会儿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她从书包拿出手机一眼,又放回书包里。
这个时候她不想接。
有时她挺叛逆的。
她低着头,慢慢地往外走,忽地听到一道冷淡的声音,“李沫琀。”
她略显佝偻的背脊瞬间挺直了。
稍稍抬眸,见韩业臻逆着光,迈着大步子从她走来。
他一身白衣黑裤,夕阳余晖浅浅淡淡的勾勒着他的身影。
他离她很近,两个人鞋尖相对。
他微微低头的姿势,让嵌在光影里的轮廓罕见地晕出几分柔和。
可那半垂的眼帘,看着她的眼里,从中折射出来的光,却宛如残月照雪,寒冷而犀利。
“怎么不接我电话。”
语调没什么起伏,却是说不出的沉。
她不确定韩业臻有没看见她把手机拿出来又放回去,说没听见肯定是不行的。
脑里又在组织着怎么撒谎。
韩业臻见李沫琀不抬头,也不看他,倏忽间,他伸出欣长的手指,想将她的下巴托起。
男人的手指只是在她眼前晃了一下,紧张得心脏像被一只大手拧了一下,脸颊微微发烫。
她觉得这样的肢体动作实在过于暧昧。
她往后瑟缩了一下,躲避他的触碰。
她觉得韩业臻这几日的很多行为略显过界,她和他之间早就不是正常长辈和小辈的社交距离。
但是他不明说,李沫琀没有勇气去提。
她这个年纪的人脸皮薄,何况她能说什么。
韩业臻手指滞在半空中,他缓缓抽回手指,又凑近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