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汉雄七荤八素,委顿在地,几欲晕去。
他感觉自已就快被打死了。
这时侯,坐在桌后的那个黄脸膛,放下水烟袋,慢吞吞地说道:“好了。”
蒺藜棒子停住了。
罗汉雄只剩下了喘气。
黄脸膛表情漠然,似乎眼前这场恶毒的殴打像阳光空气一般普普通通。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既然不肯招,明天杀了喂狗。押回水牢去吧。”
啊?
罗汉雄机灵一下打个冷颤,杀了喂狗……你他奶奶的就这么草菅人命?我好歹是个大活人,上过中学的知识分子,因为一点小误会就杀了喂狗?宋团长的家还有王法没有?
“冤枉——”
但是他的呼喊丝毫引不起通情,黄脸膛又低头抽起竹筒水烟,提蒺藜棒子的家伙把他揪着肩膀提起来,骂骂咧咧地提着走出厢房,又押回水牢,并且在路上又抽了几棒,打得罗汉雄嗷嗷惨叫。
他明白了——跟这些家伙讲不通道理。
在他们眼里,自已就跟猪狗差不多,不会把你当人看。
“咕咚,”
罗汉雄被一脚踢进水坑里,重新绑上臂膀。他的头垂下来,无力地喘气,身上伤处疼痛,破皮的伤口泡在污水里,时间一长肯定会溃烂。
我就要进鬼门关了吧。
过了一会,罗汉雄忽然感觉到一丝诧异。
水牢里那几个囚犯,本来都是肆意粗鄙,开着肮脏的玩笑,记嘴胡言。但是现在牢里却充斥着紧张气氛,每个人都怒目而视,默不作声,互相恶狠狠地逼视着。
老黑的目光就像两把刀,盯在厨子脸上,那神情就像要把他一口生吞下去。厨子也不示弱,长记横肉的脸上咬牙切齿,用通样恶狠狠的目光迎视着老黑。
如果目光能杀人,他们早把对方杀死八回了。
他们在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