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文傅闻言并未反驳,一如既往。
淡淡开口:“原先太子会如此,你亦当如此。”
沈倾离闻言怒极反笑:“太子?父王如此与我何干,他是他,我是我,如果连自己的子嗣身体都要与国家利益相扯,那在我看来何尝不是庸君?”
“你——”齐文傅闻言,原先不怎么显露情绪的脸上,在触及先太子晟明耀时候满是愤怒。
直接抬手一巴掌就要甩在沈倾离脸上,却被沈倾离在半空之中狠狠地握住。
“朕敬你三分,一是因为你是父王的旧部,二是因为先生用心授我诗书,三是待先生如父如师,以长者为尊。”
“可是这不代表你就能肆无忌惮的强加想法在朕身上,朕为君王,这天下,这国家就应该听朕所言,行朕所想,而不是一次又一次拿出我父王来指责朕!”
说完沈倾离将他的手狠狠一甩,齐文傅本就瘦削的身躯不由踉跄一步。
整个人都不知道是因为沈倾离的话还是做法,显得萎靡不振。
齐文傅无声动了动嘴唇,抬眸看了看这个自己带了三年的孩子。
“我……”
沈倾离忍住身体的不适,狭长的眼眸里的阴沉和不虞直射齐文傅眼中。
“先生,你错了,而且错的彻底,父王已经逝世,您又何必揪着逝者不放,让活人痛苦呢?”
齐文傅闻言笑了笑,他说。
“确实不应该,但是我心甘情愿。只要你诞下子嗣我来教导,其余事情我都不会管你,晟弈云也会安然无恙,你仍旧是你的君王。”
沈倾离闻言一笑。
明明是强弩之末,黏糊糊的血液粘着滚烫的肌肤,依靠插在地上的长剑将身子挺立起来。
云淡风轻,君威不减。
倏然,沈倾离提剑一斩,血液顺着刀尖流下,心惊而又不失风度。
狠狠地一刀,健壮的胳膊上血肉翻涌,
双目赤红,神态却是平静如常。
“先生,子嗣于我不重要,人生不过几十载,这份大礼我就丑拒了,如果先生还念几分情分,还请待我死后善待晟弈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