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教授想了想:“之前我和馆员就没看这么细,只是断定绢是民国的,轴是松木的,画也仿的不像……”
何安邦心里一咯噔:“他说错了?”
“这倒没有!”吕本之摇摇头,“乾隆确实没画过这么多的鸟……再仔细看,这画的笔力和意境也确实要比乾隆的高……我是在想,定安说的有一枚印是真的,是哪一枚?关键的是,这会再一想,这画风确实有些眼熟。”
“说话能不能一次性说完?画风相近的多了去了,大都还不是你仿我,我仿你?”
何安邦舒一口气,“不过这小子,确实有点东西!”
何止是有点东西?
吕教授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之前他和馆员,就没看出这么多不对的地方……
一群研究员也很懵圈,围在一起小声讨论。
“丁老师,你好眼力啊,竟然连绢的详细出处都能断出来?”
“胡扯,我要有这分眼力,副馆长还能轮的到何安邦?我至多能看出绢是民国的……”
“题跋呢,马老师看出来的?”
“别……真不是我,我只看出一枚不对……”
“那是吕院长看出来的?”
“吕院长只说这画是仿的,没看出有一枚是真印,也没说过臆造……咦,真就是……这画画的比乾隆的好多了……”
一群馆员越讨论越懵,最后大眼瞪小眼:谁都没看出来?
那是谁看出来的?
这个时候,女人也琢磨过味来了:“你说,有一枚印是真的?”
“对!”李定安点点头,“就这枚‘自强不息’,史载,这款印,乾隆足足刻了上千枚,大都赏给了大臣、子孙……所以这幅画虽然是仿的,但并非没有来历……如果我馆的……算了,如果我没有看错,这应该是乾隆的六世孙,爱新觉罗·溥伒的作品……”
溥伒?
女人皱着眉头想了起来。
一位苏付彼高层低声问旁边的鉴定师:“溥伒是谁?”
“溥雪斋,近代画家,勉强能称得上是名家!”
“他的画能卖多少钱?”
“最多几十万吧。”
“差的有点多……”
女人的眼神稍稍一亮,又随即一暗。
几十万与上亿,这中间,差的何止是有点多?
“谢谢你,小伙子,也谢谢国博和故宫的各位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