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竟是村名姜岗,总是被有心之人呼作“酱缸”来讥笑。村里有学问的人认为,这事关大l和姜姓人的脸面,有必要对村名再研究研究。
有的说,叫太公岗吧,名头响亮又能铭记先人。有人说,不可不可,太公岗阳气太盛,万一阳盛阴衰后世多公少母,姜氏一族岂不香火渺渺,血脉将断。
也许是天意弄人,或者是天意爱人。正是族人为村名研究得头晕脑胀、焦头烂额、夜不能寐那些日,村后茂林修竹的高台处,有人发现了好多只野狐,胆大的几只竟衣袂飘飘溜达到村里一贫如洗寒窗苦读的姜书生家,又是唱歌又是跳舞。
族里有诨名姜仙者,好易经八卦之术,又熟读列仙、封神、异志类书,见此罕事,脑洞大开。整日里喋喋不休说:“遥想我祖太公在殷商之时,除了钓鱼就是和那九尾妖狐斗计斗法,演绎爱恨情仇。今日之野狐莫非九尾后裔,又寻我太公之后再续前缘乎?如此天意难违,犹若久旱来甘霖,姜岗可改名狐狸岗以志纪念,我狐狸岗日后亦胜地也。”
众人哄笑之余,觉得有理,狐狸岗之名由是传叫开来,直至今天被开发成公园,狐狸岗真的成了胜地。
姜薇正隔窗远远望着湖面沉浸在“小时代”的歌声里,眼尖的她忽然发现村头湖边垂钓的那个人,好像她的爸爸姜太平。
“哎师傅,桥头路口右拐哈,前边狐狸岗的到了。”姜薇耐不住又和高帅打起来哈哈。
车刚拐向村头的路,姜薇果然没看错,在湖边钓鱼就是爸爸,妈妈则在爸爸不远处的岸上采摘野花。
“把我一个人丢到学校不管,一个采花、一个垂钓,还挺有闲情逸致的呢,就这还说想我了。”姜薇嘀嘀咕咕地把高帅和美美都逗笑了。
姜薇的妈妈拿着一束花草正想着找个东西捆扎一下,听到有汽车响声传来,抬头就看了一眼,见一辆瓦蓝铮亮的宝马径自开到她眼前停了下来。
车门开处,车里下来的竟然是她的宝贝女儿姜薇。姜薇妈反应有点夸张,好像她们工薪阶层的人家,应该跟这么高档的车扯不上关系。
她一把拉过姜薇带着审问的口气问道:“这谁的车?谁送你回来的?”“刚找的男朋友,咋滴啦?”姜薇又开始忽悠起妈妈。
妈妈还想再问时,那边高帅和美美也下了车正过来和她打招呼。她看了一眼高帅,又惊讶叫着说:“哎,这个孩子我见过,叫我想想,咋这么面熟呢。”
姜薇她们几个都愣了一下,不约而通都笑了起来。“你这跟《红楼梦》里的贾宝玉第一次见林黛玉一样吧,张口就是我见过,也是上辈子见的吗?”姜薇又忍不住揶揄起了妈妈。
“去,臭丫头。天天没大没小的,这孩子是不是高院长家的?小时侯你妈妈总带你去我们科室玩。”姜薇妈妈转脸向高帅问道。
高帅爸爸以前在市医院当院长,上小学时妈妈确实常带他去医院。怪不得姜薇对医院也很熟,原来妈妈都是通事呀。
高帅想到这,忙着讨好般说:“哎,阿姨。我想起来了,好像对您有印象,这真是太巧了。
”
姜薇在一旁心说,这一个吹笛,一个捏眼,配合的老好呀。别到时侯真成了一个有心“摘花”,一个“有心”插柳,我可插翅难飞了。
她赶忙对妈妈说:“走,我们赶快把爸爸叫上来。”妈妈还是一门心思在高帅身上,她急步拉着姜薇边往下走边问道:“宝贝妞,快跟妈妈说说,咋跟这个孩子扯把上了?”
姜薇还想逗妈妈开心,就抬起下巴向正专注垂钓的爸爸努了努嘴。妈妈一脸懵圈地说:“跟爸爸有啥关系呀?”
姜薇嘿嘿几声道:“姜太平钓鱼——愿者上钩呀。”这给妈妈气的哭笑不得,追着要打姜薇。
这时的姜太平才缓过神来,扭头看见了姜薇,就问道:“这么快就回了?”姜薇答非所问地问道:“这天儿这么冷,能钓上来鱼吗?”
“愿者上钩吧。”姜太平刚说完这话,姜薇和妈妈就笑得合不拢嘴。“这姜太平真的修炼成姜太公了。”
这时,姜薇妈带着神秘的表情对姜薇爸说:“哎,老姜。宝贝的男朋友来了,你快升级当老丈人了。刚才我们还给她琢磨男朋友嘞,谁知可自已带回来了。”
姜薇一看妈妈当了真,有点不悦地说:“真跟三岁小孩样,开句玩笑就当真。你刚电话不是说有人给我介绍对象吗?美美也老想来老家玩,这小子非得送我们。”
“呃,不是男朋友呀,那也是对我们有意思。不过,老姜,人家条件还是不错的。”妈妈略带遗憾又记怀希望地对着爸爸说。
姜太平只听见老婆说升级当丈人,其他还一无所知,只有有意无意答道:“谁呀?条件不错,是印钞票的许家,还是会造钢铁的李家?条件不错的多了去了,关键还得人中,人不中,最后都成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