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蜕点点头,将那杯猩红酒水一饮而尽,看路数,是先拆字再合字捣鼓出的本命字,很假,但是管用,被他请神降真出来一文一武两尊金甲神灵,分别矗立于文庙和武庙道场,好像就是你们大骊王朝家家户户张贴的那两位门神。想来这厮不知何时,偷偷炼化了好些破败不堪的州县文庙武庙,双方联手,威势不弱,我确实是大意了,不小心便着了道。
说到这里,刘蜕强行咽下一口翻涌至喉咙的鲜血,他娘的,稍后老子非要活剥了他!
刘蜕望向他们,已经是私人恩怨了,你们可别拦着。
姜尚真笑了笑,没说什么。
崔东山笑眯眯道:非要拦,又如何
刘蜕眯眼道:那么朋友情谊就淡了,盟友关系依旧不变。
就在此时,刘蜕骤然脸色大变,大骂一句我干他娘,原来刘老成这厮竟然硬扛一记道法,又跑路了,却不是往别地逃窜,而是直接去了千步廊那边的……国师府门口!
浑身浴血的刘老成神态自然,径直坐在门口,一道道身影倏忽间将他围困起来。与此同时,京城某些隐蔽阵法也已经开启,刘老成坐在台阶上,虽然那些阵法的凌厉气息,使得这位狼狈逃窜的仙人境宗主如芒在背,刘老成仍是语气平静,撂下一句,若要我死,劳烦国师亲自动手。
人死卵朝天,也要留个好听些的身后名。
陈平安,我知道你真身就在此地!
京城戒严,一座座大阵都已开启,追杀到京畿之地的刘蜕真身,竟是无法跟随刘老成入城,不敢,也不能。
崔东山轻声道:崩了崩了。
姜尚真揉了揉下巴,狗日的刘老成,直到这一刻,姜尚真是真起杀心了。
一个黄帽青鞋的青年,摆摆手,与那些大骊宋氏秘密供奉说道:都退回去好了。
他们岂敢掉以轻心,实在是没办法离开。被一个真境宗刘老成跑到国师府门口了,就意味着皇帝陛下一定要问责了。
结果下一刻,一个貂帽少女就掐住刘老成的脖子,骤然将其高高提起,她再以袖中短剑,从后背心刺入,将他捅了个透心凉。
貂帽少女拔出短剑,又攮了刘老成几剑,拔剑快出剑更快,顷刻间刘老成便已经身负重伤,最终被她随手丢了出去。
一路翻滚,刘老成想要起身,他头顶皇城上空出现了一道云海漩涡,一股凝为瀑布状的浓郁剑意轰然砸向刘老成。
云海成环,天垂大瀑。
小陌说道:可以了。
谢狗咧咧嘴,实在是嘴馋,她的道心有一种食不果腹久矣的饥饿感。
小陌以心声提醒道:不要半途而废。
谢狗点点头。
已经将朝服换成青衫便服的男人,走出国师府,笑问道:刘岛主,闹哪出
刘老成挣扎着坐着,面朝国师府台阶上边站着的男人。
等到大骊国师亲临此地,那些皇室供奉就默然离开。
听到那个已经多年没听见的称呼,刘老成沉默片刻,笑道:陈账房,要杀要剐都随意,何必故意辱人。
谢狗一听这个就不乐意了,你搁这儿阴阳怪气我呢,侮辱你嚼了你!
小陌只好伸手拉住她的胳膊,貂帽少女好像挣脱不开,朝那边蹬腿,在京城闲逛还是学了些方言的,踹死你丫的。
陈平安问道:国师府好像比宫柳岛好见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