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津南把它们在写字桌上一字排开。
每个盒子后面都刻着日期,前年的,去年的,昨天收到的包裹中装的是今年的。
但最后面两个数字无一例外都是12和06。
腊月初六,是乔晚的阴历生日。
也就是明天。
每个盒子中装着一枚拇指肚大小的澳白珍珠,成色质感都是上乘,一看就不是寻常物。
乔晚嫁给他三年,每年生日前两天他都会收到一个奇怪的包裹。
明明写的是乔晚的名字,收货人的联系方式却是他。
第一年,是一颗装在绿檀盒子中的澳白珍珠。
里面还附了张小巧的手写卡,没有署名和落款,只有“生日安好”四个字。
颇有造诣的小篆,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机打出来的。
宋津南第一时间就猜到这是谁的手笔,但还是让季天查了下。
第二年和今年也是如此。
乔晚三年没回荔城,那人从荔城辗转海城寄来三颗价值不菲的澳白珍珠。
除了“情深”二字,宋津南再也想不出更合适的字眼。
这三颗珍珠,三次生日祝福是乔晚所不知道的,他也不准备说。
其实第一次收到的时候,他就该扔掉,却莫名其妙地选择留下,扎眼,扎心。
宋津南把自己关在书房,乔晚在床上躺着也不安生,没到上班的点儿就开车去了电视台。
她满脑子都是结节,恶疾,离婚,以至于有两次差点闯了红灯。
与宋津南的冷血比起来,她对宋津南的爱是那么的可笑。
既然注定见不得光,就让它在不见天日中枯萎死去吧。
她有自己的打算,先把婚离掉,再按李主任说的一个月之后进行复查。
车子在电视台停车场泊好,她没有急着上楼,而是拨通姜早的电话。
当姜早听到她要一个乳腺结节恶性确诊结果时,气得连着说了三声“呸呸呸”。
“明天是你二十五岁生日,一个小结节而已,说这么丧气的话做什么!”
乔晚吁了口气,“我想好了,去黑市办个假的。这么晦气的东西,我极可能是头一份。所以,你要向我提供诊断单上用到各种数值。”
那头的姜早愣了片刻,“为了你能早日摆脱渣男,我来想办法,等我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