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津南一根烟抽完,烟蒂还夹在指间,心中却下了有史以来的第一场雪。
寒凉入骨。
有种乔晚马上要心有所属的错觉。
这种错觉就像一把匕首,在他心脏大动脉上挑开一个口子,鲜血直流。
这三年,乔晚一直被他紧紧把控在手中,飞不高,跳不远,想怎么拿捏就怎么拿捏。
他在外面作天作地,她生气,使小性子闹腾,他略微收敛一下,说几句软话,她就高兴得欢天喜地。
现在,这一切似乎要失控了。
乔晚在他眼里,只是周世宏上位的一个工具。
他喜欢把乔晚的感情玩弄于股掌,看乔晚为他生气,发怒,高兴。
一旦乔晚有了新的感情寄托,就会脱离他的世界,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
他不允许任何人打破这种习以为常的平衡!
白知柔曾问过他好几次,是不是爱上了乔晚。
每次他都嗤之以鼻,但夜深人静的时候也会陷入深思。
既然不爱,为什么还要不厌其烦地睡她?
只要他想,什么样的漂亮温柔女人不乖乖贴上来!
既然不爱,为什么最近却有了让她生个孩子的念头?
说是为了增加分家产的筹码,不过是句笑话。
他在宋家生活了将近二十年,宋世钊是什么人他一清二楚。
根本不会为了他的一个孩子,而改变家产的分配。
他如果对乔晚只有利用没有感情,就该尽快与叶笙订婚,根本不会在订婚前一晚设计老爷子住院。
更不会在得知白知柔骗乔晚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后,把白知柔情夫的公司挤兑破产。
宋津南就势倚在一辆车身,闭上双目。
顷刻间,与乔晚生活的过往一股脑涌上头……
乔晚开车驶出电视台,右脚踝又开始疼,完全用不上劲儿的节奏。
只能把车停在路旁等顺风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