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的一声白浪拍过来。
徐谨礼喉结滚了滚,没动手。
水苓问完之后仰躺在他怀里才想,自己还是下人呢,哪有下人让大少爷帮忙动手的道理,自己还是从小跟在大少爷身边久了,忘了做下人的规矩,刚刚不该说的。
一只大手缓缓放到她的腰上,水苓心跳陡快。
她这才意识到大少爷不只是大少爷,更是个男人,她刚刚真的是有多糊涂才让大少爷帮她解衣扣。
可她又没有动,任由他的手摸索着循向那些盘扣,慢慢向上,灼热的呼吸越来越快。快到她胸前时,大少爷的手停了半天才一下子利落给她解开,她终于得以敞怀,一下子胸就不闷了,舒了一口气。
徐谨礼一手将外套挡住她,另一手解着衣扣时,脸完全别过去,丝毫不看,等全给她解开才松了一口气。低头想看看她如何,这一瞥就看见了女孩里衣领口敞着,露出里面雪白的弧度,贴在他身上时深陷挤压出的沟,他立刻将外套用来盖住,被水苓抬头好奇地看着他。
他把头埋在女孩颈间,声音哑然:“别这么看着我……好好躺着休息。”
他之前一直是把水苓当作小孩来看待的,毕竟是他看着从小长到大的小姑娘,甚至睡一张床他都可以格外镇定。他知道她长大了,所以在水苓可能要面对别的男人时,他会想办法让她避开那些多余的麻烦。
但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那种麻烦。
她身上的香味实在太明显,这样贴着她颈间,满满都是桂花味,他尽可能轻地颤气,抬起头问她:“怎么每次都是生着病时身上的香气最重,还是桂香?”
只有她自己和大少爷能闻见她的体香,其他人都闻不到,水苓也很奇怪:“不知道,我问过红香姐她们,都说闻不到。”
徐谨礼也不再往这方面想,水苓就躺在他双腿之间,再想这些有的没的就过分了:“休息吧,睡着也没关系,如果有什么情况,我会带你回船舱。”
怀里团着个热乎乎的小家伙,女孩逐渐睡过去,他用外套包着她把人搂在怀里,抬头看着天。
风逐渐小了,浪的声音也变得不明显,刚刚还掩映的云层也慢慢散开,银辉千里挥洒,缓缓如丝绸拂过女孩的脸颊,那张小脸在他的视线中一点点清晰起来。
徐谨礼发现自己竟是第一次这么近、这么仔细地看着她。
好半天,他才伸手轻轻摩挲了两下女孩的脸颊:“是长大了……”
水苓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是清晨,一睁眼就感受到男人的胸膛传来微微的震动,他略带疲惫笑着,看上去一夜未阖眼:“醒了?还难不难受?”
真的好奇怪,这回发烧的时间比以往要短好多啊,难道是要多吹风?还是……水苓仰头看了看大少爷,他眼下有些乌青,目光和煦地看过来。
水苓在外套里把自己的衣扣扭起来:“不难受了,您回去休息会儿吧。”
徐谨礼把铺在甲板上的衫子收起来,拿着东西:“好。”
水苓在徐谨礼休息的时候坐在他身边,感觉自己身上还隐隐缠着他身上那种冷香,不知道是什么味道,却莫名让她放松。
这回醒来之后她吐得就少了些,晕船的感受还有,一直怏怏的,但比起一开始那种强烈的不适感已经缓和了不少。
得过且过又熬了叁天,离他们到大少爷说的马来亚,只剩两天了。
第九日的上午,甲板上突然传来一阵躁动,有人突然进船舱慌慌张张地带着妻小要躲起来,人群嗡嗡得像是一群振翅的蜜蜂,谁说话都听不清,只能看见他们脸上展露出惊恐的神色。
徐谨礼先反应过来,将水苓搂在怀里,贴着她耳边说:“待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不要离开我身边。如果我走了你不要管,不要吵不要闹,藏好身上的银子等到了过海关的时候用,我会想办法回去找你。”
水苓一听这话,心落了千丈:“怎么了,大少爷?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