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您放心,哥哥和宋姐姐会好好走下去的!”
蒋瑶见蒋随州和宋瑾都不应声,心急火燎地安慰大限将至的蒋妈妈。
“好——”蒋妈妈忽然开口,咬字无比清晰。
但,这片刻的清明不过是回光返照,蒋妈妈已经油尽灯枯,双手缓缓垂下。
这时,旁边的心电图监测仪呈现一道直线——
“妈——您睁开眼看看我和哥哥呀——”蒋瑶最先察觉到不对劲儿,抱住蒋妈妈的身体用力晃起来。
蒋随州俯身,把头抵在妈妈额头,泪如泉涌。
宋瑾这才惊觉蒋妈妈已经去世了,看到蒋随州兄妹哭得痛不欲生,心口的疼痛也一波接着一波。
二十分钟不到,姨妈全家和蒋家的族人邻居都来了,病房内乌泱泱挤满了人。
哭声,叹息声,不绝于耳。
宋瑾安静站在一个角落,看向蒋随州的目光满是心疼。
安秀是个二十八线小乡镇,婚丧嫁娶与港城江城的风俗大不相同。
人去世后,遗体要放回老家老宅,让小字辈守孝三天才能火化出殡。
一个小时后,蒋妈妈的遗体被殡葬专用车运到紫薇巷。
蒋随州兄妹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跪在蒋妈妈的遗体前,不停地答谢着前来吊唁的亲戚朋友,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小镇有小镇的好处,一家有事,几乎整个镇上的人都来帮忙。
有专人负责安排葬礼的各项工作,但这一切都离不开钱。
宋瑾心疼蒋随州,主动找到镇上最大的超市,扫码套现出十万块现金,交给负责筹办葬礼的人,当做蒋妈妈举行葬礼的钱。
葬礼负责人只收了五万,说镇上有镇上的规矩,大家都是普通老百姓,婚丧嫁娶都有统一的标准,不能因为一家坏了规矩。
宋瑾掏钱替蒋妈妈办葬礼的事儿很快在镇上传开,她说的是没有任何杂音的普通话,加上蒋随州在京城念书,大家都把她想当成了京城人,说蒋随州傍上了京城白富美。
蒋妈妈的遗体安放在紫薇巷的第一天晚上,宋瑾接到了乔晚的电话,问她在哪儿。
她没有隐瞒,把蒋妈妈去世的消息一五一十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