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头:“很久以前了。”
在原本的世界里,我家在北疆开畜牧场,只要在我手里,所有动物都能被养得很好。
十几年过去了,我也意外自己还记得这么多东西。
吃了几天药,边牧很快就活蹦乱跳了,撵着羊群早出晚归。
吃饭的时候它在我腿边撒欢打滚,被我狠狠揉了两把。
我一直很喜欢小动物,只是陆婉绮不喜欢。
江明言倒是喜欢,但他只负责观赏,不准我养。
“爸爸,那是保姆做的事情,你不要这么自甘下贱行吗。”
恍然回首。
我笑了笑。
我其实根本就不适应高门庭院的生活。
陆婉绮爱我,我才心甘情愿陪她过各种各样的日子。
可事与愿违,她的爱是有杂质的爱。
我治好了阿达叻的狗,邻居都知道了。
我也不知道他们从哪听说我当过兽医,纷纷来找我问家里牲畜的症状。
我哪会这些,就叫他们带来我喂几天试试。
说来奇怪,居然都好得差不多了。
这天,我又牵着别人的牛走在路上回去。
突然听见人喊我。
“爸爸!”
我嘴角的笑意倏忽间凝固。
转过头,透过三三两两的路人,不远处站着两个熟悉的人。
江明言笑脸盈盈朝我招手。
陆婉绮穿着高定的风衣,脸上带着墨镜,柔顺的头发在空中飞舞,高贵无比。
“江行舟?真的是你?”
“爸爸,你怎么变成喂牛的啦!”
江明言指着我手里的牛鞭咯咯笑出声。
我忍住窘迫,手下的劲暗暗加重:
“跟你们没关系,我已经离婚了,江明言的抚养权我也不要,有异议的话我们找律师沟通。”
陆婉绮怔了怔。
“行舟,我找了你好久,他们都说这附近住了个同名同姓的,没想到真的是你。”
“为什么突然离婚,给我一个理由。”
我早就扔掉了之前的电话卡。
陆婉绮查了我的航班,只知道我来了北疆。
可她找我干嘛呢,我已经有新的生活了。
我深吸气,往后退。
“协议写得很清楚了,夫妻不和。”
陆婉绮不可置信:“哪里不和……”她突然顿住,像是想到了什么。
上前两步,摘下脸上的墨镜,惶恐的眼眸在疯狂跳动。
“你都知道了?”
看吧,陆婉绮不是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她并没有问心无愧。
可她还是那样做了,哪怕她知道我会在乎,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