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可奈抱在怀中时那种柔弱无骨的手感——他胸腔的骨头几乎都被打断了。
直到可奈的身体特征重新平稳下来以后,妻子才松了一口气,同时责怪丈夫:“你带回来一个大麻烦。”
奥米加在窗台边一根接着一根烟地抽,他一般很少抽烟,就像他很少冲动一样。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把可奈带回来,大概是因为这个孩子每天进城时都会跟自己打招呼的缘故吧。
奥米加心惊胆战了一整天。
直到第二天下班了,他也没有听见什么风声。他很想重新回到昨天的那条路上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有没有人挨家挨户地搜查着他。
但一想到书上说的,‘犯人总喜欢重新回到案发地’,他努力遏制住自己的冲动。
但如果他今天去了,就会那发现他昨天还看见的那座金碧辉煌的会所已经被夷为了平地。
人是早上被白女皇叫入行政楼的,会所是一个小时之后轰炸的。
白女皇依旧带着面纱坐在长圆桌的主位上,离她最近的分别是如今皇室的国王,柏恩的祖父雷蒙德、父亲雷塞迪,和大皇女柏丽,其他成员分别是十二议员以及……昨天去过那所会所的当事人或其家族代表。
白女皇开门见山,一张张揭露罪行的图片投影在大家的上方,确保每个人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可怜又可爱的孩子被迫穿上了天辉星初级军校的校服,给他们侍酒的同时还要担任陪酒的职责。
“请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白女皇的声音响彻在会议室内。
而昨天在场的人此时冷汗直流,“就是、就是、就只是普通的勤工俭学而已。只是来当服务员,并不过分吧。”
“我记得会所的服务员制服并非这种样式,而且,所有岁以下的孩童都必须上完小、初学校,这是规定。”
“是这样没错,但是……”他离得太远,看不清白女皇的神色,只能强撑着狡辩,“是那些下城区的贫民想试着穿一下军校制服,而且也能让他们发奋图强,向着优秀的军校生学习……”
“你们当我是傻子吗?”白女皇声音平缓,“还是在一步步试探我的底线?”
白女皇站起身来,俯视着所有人,“那孩子差点死了呢。”
死了就死了,一个贱民而已。
虽然没有一个人说出声来,但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毫无反省的神态,无论是她设立的监察组织,公安部门、还是那些切实参与的罪魁祸首。
反倒还有倒打一耙的:“女皇阁下,凡事都要讲证据吧,即便您是女皇,也不能说那孩子死了就死了,还要在之后把这件事怪到我们头上。”
白女皇将人一一地看过去,每一个人脸上都是毫不心虚的神色,白女皇叹息道:“真是令人遗憾啊,你们恐怕是忘记了弥勒诺斯的意志——他想创立一个人人平等,人人都安居乐业的社会。”
但很可惜,白女皇将底下每一个人的阴暗心思都收入眼底,看来连弥勒诺斯的名字也不能让他们听话了。
“我希望我能够看见这件事情被完美解决。”留下这么一句话,白女皇从会议上离场。
被留下来的人面面相觑,然后纷纷看向了国王,“今天开会,就为了这件事?”
被匆匆召集的众人不可思议。
就为了这么一森晚整理件事?一件甚至只出现了苗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