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根本没有。别说是如今身居高位的霍砚舟,即便是当年的霍家六公子,也没人敢放他鸽子。
了解霍砚舟的人都知道他这人极有原则,最厌恶出尔反尔,不守承诺。
良久,霍砚舟才回复:【处理一个文件,结束了去接你?】
阮梨连忙回复:【不用不用,太麻烦了,结束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他不生她的气就好,她哪里还敢让他来接。
霍砚舟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助理康明恰巧进来,阮梨的小心和客气溢满字里行间。
“什么事?”
“之前的饭局上,达领的张总邀您参加今晚的酒会,七点半,在张先生的私人庄园。”
亚升的事霍砚舟有意不动用恒远的资源,找到张贺,由达领施以援手再合适不过。张家这些年式微,能有这样的机会卖霍砚舟一个人情,张贺不会错过。
“把晚上的时间空出来。”
“好。”
今晚的酒会规格极高,京北张家是老一派的豪门,如今虽不能与霍家、周家相比,但多年经营下的底子还在。
张太太是大家闺秀,钟爱传统文化,这一次阮兴国受邀参加酒会,一则有两家公司合作的原因,再一个便是张贺的太太有意结识阮梨。
这一茬是在临出门的时候,程雅芝无意间提及的,“听说是前段时间得了幅晚唐时期的名画,想请你帮忙引荐一下蒋老。”
闻
言,阮梨已经按在紫色小礼服上的指尖一顿,滑到了最边上——这一柜都大都是高奢品牌的当季新品,阮梨不热衷社交,但每季程雅芝也会给她准备几件,以备不时之需。
最边上的这件稍有不同,是在雀青堂定制的旗袍。
“怎么忽然想穿这件?”程雅芝问。
阮梨弯着眼,“觉得这件更漂亮。”
程雅芝看着她手中的旗袍,点点头,“我的女儿穿什么不漂亮。”
酒会七点半开始,阮梨跟着阮兴国和程雅芝提前到了一会儿,达领的张总携太太正在招呼宾客。
看到阮梨,张太太眼中流露出再明显不过的喜欢,其实从阮梨走进这处庄园开始,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就不少。
一片衣香鬓影间,只她一个人穿中式旗袍,极挑肤色的颜色,介于茉莉黄与水绿之间,七分阔袖雪纱绲边,婷婷袅袅,温婉贞静,俨然江南烟雨里养出来的名门闺秀。
张太太已经放下手中的酒杯走上前,“这就是阮小姐吧,一直只是听说过,今天终于让我见着真人了。”
“闫老师您好。”阮梨礼貌道。
张太太本名闫霜华,当年在嫁进张家之前也曾是家喻户晓的琴师,弹得一手好琵琶,不过这都是二三十年前的事情,甚至连闫霜华自己都快要忘记这样的称呼,很多年都以“张太太”的身份出现在公众的视野。
眼下乍然听见阮梨这样称呼,还有些恍惚,旧时的记忆被唤起,属于闫霜华的喜悦盛在眉间眼底,不禁捉住阮梨的手,有些感慨,“好孩子,你这一声算是叫到了我的心坎里。”
程雅芝微讶,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阮梨临出门的时候为什么会突然选了旗袍——闫霜华喜欢。
包括这声“闫老师”,也是在投其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