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还真的有那样一天。
她读大二的那个冬天,霍明朗说要去佛罗伦萨过圣诞,她破天荒地第一次翘了课,从京北坐了十几l个小时的飞机,只为了和霍明朗还有他的几个朋友一起过圣诞。
可惜那天佛罗伦萨大雾,他们没能看到日出,辗转去了都灵。
这是阮梨记忆里几乎要封存的一个片段,她从没觉得那天有任何特别,却又在这一刻隐隐感知到它极为特殊的存在。
可是霍砚舟根本不给她思考的空隙,他俯身吻她的后颈,扣住她的下颌,让彼此唇齿交缠,呼吸交换。
“笙笙。()”
霍砚舟喊她的名字,浸在春夜里的涩。
阮梨做了一个梦。
她梦见自己一个人走在大雾弥散的街头,周围都是陌生的面孔,耳边都是不通的语言。她看见佛罗伦萨大教堂高耸的穹顶,却怎么也无法靠近,她喊霍明朗的名字,却始终没有回应。
眼前的迷雾越来越重,她像是被困在狭小的空间里寸步难行,视域有熟悉的身影走过,男人一身妥帖的黑色西装,鼻梁上架着细细的金边眼镜。
阮梨拼命喊着他的名字。
霍砚舟,霍砚舟!霍砚舟≈dash;≈dash;?()”
可霍砚舟似乎根本听不到,淡定地从她面前走过。那个瞬间,阮梨的眼泪几l乎不受控制地掉下来,喉咙发紧,连声音也变得断断续续。
霍砚舟是生气了吗?
因为她从来都不记得和他有关的事情。
那他是不是再也不理她了?
“笙笙。”
“笙笙……”
耳边有轻缓温沉的男声响起,对方的指腹撩过她额角被洇湿的发丝,鼻息间是熟悉的气息,阮梨靠近,迷迷糊糊将人圈紧,整个人也一并蜷缩在他怀里。
温热的皮肤相贴,终于让阮梨从恍惚的梦境中找到一点真实感。
“做噩梦了?”
“嗯。”她轻声应道。
温凉柔软的唇贴触在她的额头,阮梨又往前拱了拱,“梦到你不理我了……”
喃喃的声音,说完这一句,她又似毫无知觉沉沉地睡了过去。
霍砚舟看着女孩子温静的睡颜。
做噩梦了?
嗯,梦到你不理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