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尽头的圆顶窗外传来异响,大片飞鸟一样的生物掠过,阮梨蓦地睁大眼睛。
霍砚舟在一旁低笑,“是蝙蝠。”
“哦。”下意识地,阮梨就捏紧了霍砚舟的手指,“我们……回去吧,我好像有点饿了。”
“前面还有不少藏画。”
“现在太晚了,明天白天再来看也是一样的。”
女孩子乌软的眸底带了些许警惕,霍砚舟没再打趣她。他们没有原路折返,而是绕着古堡走了一圈,重新回到餐厅。
“你似乎对这里很熟悉。”
“我上学的时候帮anlo做过一个动物保护基金,在这里住过一段时间。”
阮梨一直都对霍砚舟的学生时代很好奇,上一次在阮家碰到霍臻之后,霍臻也后来也的确给她发过一些照片。
霍砚舟并不爱拍照,是以阮梨已经将那些照片翻看过无数遍,也没能拼凑出一个完整的关于霍砚舟的学生时代。
难得他今晚愿意提起。
“当时我和朋友在去马纳普斯的路上碰到了anlo,他正在和一支反盗猎团队一起保护濒危的非洲象群。因为纯公益的性质,他们面临严重的经费问题,人员和技术上都受到限制。”
这是霍砚舟和anlo最初的相识,anlo醉心于动物研究和美食酿酒,对除此之外的种种一窍不通,霍砚舟建议他们成立一支公益基金,并帮助他们完成了基金的设立和首期的资金募集。
“其实现在越来越多的人热衷于动物保护,但他们缺乏长期的、可信度高的渠道。anlo和他的团队需要这些人的帮助,他们算是彼此成全。”
阮梨听得很认真,乌软眸光一瞬不瞬,澄亮的眼底映着长桌之上的熠熠烛火,也映着对面男人英隽的模样。
原来这就是霍砚舟学生时代的一角,和朋友去马纳普斯徒步,在旅程中帮助反盗猎团队做公益基金。
“怎么这样看着我?”霍砚舟唇角牵着一点笑。
“觉得你的这些经历很厉害,那一定是一段刺激、新奇又很有意义的旅程。”阮梨下意识地对比自己的学生时代,好像很少有这样回忆起来可以侃侃而谈的经历。
周而复始的课程、考试,大部分的闲暇时间都泡在图书馆和修复室。
“忽然发现,我好像一直在读书,埋头读书。”
“能把书读好本身就是一件很厉害的事。至于你想要的那些刺激、新奇又很有意义的事,以后还有很多时间,我们可以一起去完成。”
阮梨忽然生出一个思考——霍砚舟之于她是什么样的存在呢?
从前她觉得,他是救困她和阮家的那块浮木。
后来她发现,那是一份被她忽略了很多年却依然赤诚滚烫的爱意。
()而现今,阮梨又有了新的认识。
他永远会站在一个年长者的角度抚平她微末的小情绪,开解她所有的不虞,肯定她全部的过往。
他用自己丰富的阅历和见识勾起她的无限向往,引着她朝未知但一定更精彩的自己靠近。
阮梨喜欢这种感觉,不断向上的感觉。
思绪渐渐走远时,古堡的厨师终于为他们送来丰盛的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