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仅跑不了,还得迎着他意味深长的目光,坐上他的车。
以往他总会在她上车的第一时间,把她跑进自己腿上坐着。
今天没有。
车厢里氛围微妙,连司机都察觉到,屏着呼吸。
这种沉滞的气氛一直延续到车停在阮雾住的小区。
或许是教养所致,哪怕是处于生气状态,陈疆册都会接过她手里抱着的一大摞文件夹,抱着它们,和她上楼。
这是陈疆册第三次来她的房子,温馨又干净的小屋子,花瓶里还插着一束鲜花。
茶几上放着一堆打印过的a4纸,有明显的黑笔涂改的痕迹。
纸张凌乱,铺满茶几。
陈疆册怀里的文件夹没有落脚点,他是个洁癖甚重的人,对人对事都是如此。
于是拿着两瓶未开封的矿泉水出来的阮雾,就看见他皱着眉,替自己一张一张地捡起纸张,又将它们规整地叠在一起。
那画面,怎么说呢?
他很窝囊,也很温馨。
阮雾居然在他身上看出了几分人夫感,一时间看得有些呆了。
回神是因为陈疆册将散落的纸张叠成一沓,他是个没什么窥探欲的人,视线无意识往纸上扫,用黑笔圈出来的字,霎时映入眼帘。
他先是眉间掀起的褶皱加深,而后饶有兴致地瞥了眼阮雾。
“他把她推倒在墙上,猩红着眼,恶狠狠地说,‘谁给你的胆子,赶来勾引我?’”
“……”阮雾几欲抓狂,连忙扑过去,想抢过他手里的废稿。
陈疆册眼疾手快,单手把她两只手箍住,将她拦腰按在自己的怀里。
他手拿着废稿,故意把稿子放在她面前,让她看自己的作品。
然后,略低沉的嗓,一字一字地念着剧本里,男主的话。
“既然你给我下药,那就你来替我解决。”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哭什么?”
“这时候演起欲擒故纵来了?”
“……”
“……”
折磨程度,堪比满清十大酷刑。
阮雾不忍直视,要哭了:“陈疆册,你闭嘴。”
陈疆册喉咙里溢出声闷笑,“这不是你写的吗?怎么这会儿不好意思了?”
就是因为自己写的才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