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昀也在焦急地等待着,生怕对面一个耐性不好,直接撒手撤了,那他翻身活命的唯一机会就都没了。
于是他装作忽然一惊,眉头紧锁,倒吸一口凉气。
本来有些不耐烦的胡子监工见状登时收敛性子,不敢发作。
等着等着,夏景昀终于眼前一花,一副画面出现。
只见胡子监工神色悠闲地走回一处院子,径直来到卧房,一开门就瞧见了两只肉虫在床上纠缠。
瞧见他忽然出现,女人尖叫着裹着被子缩在床角,男人却大剌剌起身,慢慢穿着衣服,“没想到你提前回来了,你女人滋味不错,很润。”
胡子监工自然勃然大怒,冲上前去,却被男人几下打翻在地,然后扬长而去。
画面在这儿戛然而止。
“怎么样了?”
胡子监工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显然是到了耐心的极限。
一阵轻微的虚弱感袭来,夏景昀晃了晃身子,神色古怪地看着他,果然工地人的命运从古至今都这么雷同吗?
工地人是挖了谁的祖坟吗?要遭这罪。
转念一想,还真有这可能。
他欠了欠身,“大人近日回家,不妨多带几人同行。但记得行止有度,切莫做得过火,伤及人命。”
胡子监工一皱眉,“没了?”
夏景昀一副世外高人的语气,“此事已是大人近期最为攸关之事,大人只需记得便可。”
紧接着,他又补了一句,“罪人算上这一卦,也算是了了一段缘分,”
说完,他蹒跚而去,留下在原地发楞的大胡子。
放什么屁呢,在这儿忙活大半个月了,什么时候有过一天假期,还回家,简直是一派胡言!
胡子监工呸了一口,看在对方没问他要什么好处的份儿上,便也没再追究,转身离开。
夜色悄然笼罩在这个天地,满是汗臭的劳工营,今天又睡得宽敞了些。
夏家的两个父辈此刻也顾不得劳累,训起了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儿子。
“你们怎么敢的啊!这劳工营中,如今谁还敢耍花招?你们就真不怕死?”
“进了这劳工营,咱们就认命吧,好死不如赖活着,能扛一天是一天,等着哪一天陛下大赦天下,咱们就有救了,冒险只可能让我们提前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