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知道自已躲不过,嘴角聚起的一簇胡须子,微微轻翘,温柔上前解释。
“宁儿,莫生气。芹姨娘只是一时,是本王的错。但本王的心,一直都在宁儿一人身上。天地可鉴。”
宁夫人转身一脸鄙夷地看着穆王爷,眉心蹙起,此刻温婉与英气并不矛盾。
“王爷有了新人,辞令果真不通以往。短短几日,诓骗人的功夫进步斐然。”宁夫人语气俏皮犀利,在这府上,无人敢驳一字。王爷也是在旁捧着的。
王爷看着宁夫人此时伶俐之色,一时神往,眼蕴惜光,像在独自观赏一件世间孤品至宝。
宁夫人常年练刀枪剑戟,最善用枪,常不施粉黛,青春貌美定然比不得二十岁的芹姨娘。
然而,在这王府日日汤羹细嚼的宁夫人,不比曾经的长公主在军中杀伐果断,眉眼间除了藏不住的细痕,连曾经的锐利英气也随着年月渐隐了。
可这岁月也有一通的馈赠。如今的宁夫人,成了这王府的唯一贵眷。眉目气质矜贵却隐含气魄,身姿典雅又融洽舒展。像一团文玉,细腻如绸,白若截肪,质感若凝脂般透着微微暖光,宛若月华凝聚。
“如若本王有假,宁儿一剑刺死本王,绝不闪躲。”王爷深情地看着宁夫人的双眸,正色笃誓。“芹姨娘的事,确是要向宁儿赔罪的。她自不配与宁儿相提并论。本王日后,自会冷着她的。”
王爷浅笑着缓缓地轻抚其发,执起雕花玉梳,小心翼翼地穿过如流苏般的青丝,眼神专注而宠溺。
“宁儿,可曾记得来王府几年了?”宁夫人竟一时语塞,时光一晃竟有数不清的岁月。
“宁儿可能不记得了。但本王可记得清楚。已然一十九年了。”王爷一湾笑颜看着宁夫人,“宁儿可想想,自宁儿嫁给本王,本王有几日,不是拥着宁儿,闻着宁儿身上的香,才睡得着觉。”
宁夫人被王爷突如其来的情话,怔地脸红起来。微微瘪起嘴,狠狠地瞪了王爷一眼。“王爷今儿个怎得说出这等不知羞的话来?”
宁夫人惊诧这酸话竟然出自即将不惑的武将嘴里。此时的王爷已然四十有六,而宁夫人方才三十又七。
“宁儿,可还记得十九年前的雷雨夜,近百死士追杀你至城外,我救下你的那夜,宁儿正怀着钰儿,即将临盆。”王爷弯下腰,将宁夫人拥靠在自已心旁,深情回忆着。
“多亏有钰儿,如果没有钰儿,以宁儿傲骨断然不会给本王照顾你们母子的机会。也根本不会有今日,佳人在怀,你我两人有二子一女的天伦。本王定会珍之护之。”
“是啊,王爷竟最疼钰儿。王爷众多孩儿,却只有钰儿是王爷日夜陪伴长到4岁,日日不要奶娘,只要王爷抱在怀中,吃食也只吃王爷亲喂的,睡觉也都是倒在王爷臂弯里。”宁夫人眼里泛泛珠光感怀怅然。
“钰儿真的被我们宠坏了。如今没有一点顶天立地的担当,整日痴迷剑术。现在连我们为他定的媒妁之约也不放在心上了”
“怎的宠坏?钰儿最像宁儿你。倔强又不服人,你管他太甚,他才心中起逆。”
“我也是关心则乱!想要他早日明志,却适得其反。真不知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