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坠的过程中,失重感,恐惧感,如潮水一般笼罩上来。
尚能操纵四肢,却无法碰到任何物体。
耳畔连呼啸的风声都消失了,连自己加速的心跳都更显的清晰。
【扑通,扑通。】
她在哪里?
是谁将她带到了这里?
是时之政府吗?
“爸……爸。”
耳畔传来了小小的,稚嫩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怯懦,和几乎卑微的渴求。
那是……自己的声音。
安安睁开眼时,却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还在牙牙学语的年纪时,怀着憧憬和希翼,迈着蹒跚的步伐,开心的向父亲伸出手。
“滚开,失败品。”
——却只得到了这样的回应。
这样啊。
自从出生开始,便被判定成为了失败品。
父亲从未期待过她的降生,也没有人会希望她拥有个性。
——作为抚慰母亲内心的零个性孩子,她最初诞生的意义仅限于此。
黑暗中,画面一转,停在了声嘶力竭的母亲朝着哥哥泼出沸水的场景上。
转瞬间,又变成了蹲在病房角落里瑟瑟发抖,眼睛失去高光的母亲画面。
包扎着绷带的焦冻哥哥这样对她说:“以后,就不要见面了吧。”
“拥有那样的家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还真是可悲呢。”
突然之间,她的身体悬浮在虚空中,停滞了坠落的状态。
安安茫然的环顾四周,发现虚空中闪现着的大大小小的画面,都是关于她曾经记忆的一切。
是谁在说话?
她下意识的低下头,果真看到了一个裹着黑袍的男性在低声笑着。
方才那个嘲讽的话语,大概也是他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