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让他们互相熟悉,其实是想让这位鬼切先生盯着他防止他乱跑吧。
不知为何,他有了种被那位狐妖卖掉的错觉。
这里的确是平安京的源氏家族。
只不过,平安京并非印象中的平安京,源氏家族也并非曾经的主人所在的那个源氏家族。
眼下,那位阴阳师已经出门去会见那位巫女了,留下一位敌意写在脸上的付丧神冷冷望着自己。
唔,是一把很年轻的刀呢。
但是仔细一看……他当真是付丧神么?
与真正由刀剑之灵化作的付丧神有着本质上的区别,反而很像是,被人为制造的产物。
看到鬼切眼部那处封印后,髭切更是羁定了心中的想法。
他应该怎么做?恰当的提醒一下吗?
察觉到髭切在打量自己,鬼切抬起头,用凛冽的眼神瞪了回去:“你看着我做什么?”
“没什么。”这振千年老刀笑眯眯的托腮,没有与后辈过多计较的意思:“只是在好奇,那位挑染头发的阴阳师到底是怎样的人。”
“面对主人时,不要用这种奇怪的称呼!”鬼切蹙眉:“源赖光大人他……高洁,强大,正直,他教会了我许多事。”
看起来,这个孩子是在真心实意的尊重那位阴阳师。
倘若被他知道了真相的话……
算了,他可不擅长做恶人。
髭切在心里轻轻叹息。
微微抬眼,突然发现房梁上蹲着一个相当熟悉的身影。
也许是晴明为他施加的阵法隐匿气息效果太好的缘故,膝丸的腿都快蹲麻了,还是没与兄长对上视线。
眼下,见兄长这时候终于注意到了自己,膝丸在激动之余,没忘记竖起手指抵在唇上,提醒他不要出声。
不知是兄长最近的脑袋又不怎么好使了,还是他根本就没将看守他的这振鬼切当回事,膝丸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兄长面对着他挥了挥手,笑容逐渐旺盛:“腿丸,你也来了啊?”
“我叫膝丸啊阿尼甲!膝丸!”
鬼切可不管二人如何叙旧,直接拔起了刀直指房梁上的陌生面孔:“你是谁?为何擅闯源氏重地?”
这位三刀流的付丧神爆发出的杀意不像在虚张声势。
“……兄长刚刚不是说过了吗?我是膝丸,他的弟弟。”膝丸的手缓缓抚上刀鞘,做好了随时应战的准备。
“你不是叫腿丸吗?”
“……不,那个不是本命,因为阿尼甲他经常忘记我的名字。”
关于这一点他也很无奈的,即使强调再多遍,兄长每天都在忘记自己的名字和给自己取新名字的死循环里轮回着。
“你觉得我会相信你的这种话吗?”
居然连名字都会试图伪造,鬼切觉得面前这个男性显得更为可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