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跑动间,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下午的阳光顺着大楼间的缝隙落到小区的单元楼前,又被敞开的铁门分割成块状的剪影,看着宁静祥和。
谁也不知道其中藏着最为邪恶的阴影,肆无忌惮地制造着血案。
他将自己的帽子拽下,胡乱地擦掉了脸上的血迹,墨绿色的眸闪过一丝晦暗的情绪,很快融在了热闹的人群中。
……
“咔!”
一个炽热的枪口抵在了千代谷彻的后脑,下一瞬,阴影袭来,琴酒俯身到他的面前,银色的长发垂落,幽绿的眼眸里看不出任何情感。
浑身的肌肉瞬间紧绷,千代谷彻硬生生克制住自己的动作,没有轻举妄动,他也静静地抬起头,与琴酒对视,顺着重力下滑的鲜血在苍白的脸颊上留下了一道明显的血痕,格外灼眼。
“刚才那个是谁?”银发杀手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其中的压力重若千钧。
“路过的人。”后者的回应也平铺直叙,满是冷漠,“只不过现在看来,倒是要问你了。”
琴酒保持着姿势没有变,犀利如鹰隼的目光盯着千代谷彻的眼睛,想从中找出破绽,他淡淡地道:“问我?”
“暗杀高岬大地的任务,你有泄露出去?”千代谷彻抬头看他,也毫不犹豫地抬手,漆黑的手枪下一刻抵在了琴酒的胸口处,同样带着滚烫的热度。
七发子弹打掉了五发,还有两发在其中预热,随时都可以取人性命。
对着琴酒杀意出现的眼眸,黑发青年丝毫不怯地道:“那个男人看到高岬大地出现感到意外但并不惊讶,他认识他,出现在这有很大可能是在找他。”
“琴酒,你在上面耽误了太多的时间,我合理怀疑你把高岬大地放下来的动机。”
银发杀手冷笑一声,并未直接解释,而是反问道:“那你为什么没有直接动手?”
“你放过了两个人,一个都没打死。”
他的冰冷的语气中满是诘问和嘲弄,怀疑的子弹比脑后炽热的枪膛威力更大,径直射向静坐着的青年。
千代谷彻在短暂的沉默后轻笑一声,他空余的那只手摘下眼镜,露出深沉且纯粹的黑眸,其中似乎什么都没有,但拨开表面的虚无,又似乎能看到一丝极浅的情绪。
“是啊。”他冰冷地勾起嘴角,“我为什么没有直接动手?”
那把勃朗宁M1935在他修长的指尖旋转了一圈,反身向后,对准了自己的肩膀。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后,他再次将枪口冒烟、仅剩最后一枚子弹的枪抵住了琴酒的胸口。
“我解释完了。”他毫无情感地道,“轮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