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卸了面膜,我长叹一口气,缓缓道:“刘泽,我说你这人,你怎么不动动脑子?这交接公司的事儿,是一朝一夕的事吗?这得带着家俊慢慢熟悉所有客户,这得慢慢来啊。”
“现在芳芳肚子都6个月了,隔几个月就要生了。这时候正是身体不适的时候,我这要真这时候交接,家俊不得忙得着家的时间都没有?那芳芳能不跟他闹?如此一来,两个人感情能好?”
“再说,家俊虽然和芳芳结婚了,可如今这社会,说离马上就离了。咱不得防着一手?万一什么都交给家俊了,回头他跟芳芳闹离婚,咱们不得成了罪人了?简直就是偷鸡不成反蚀把米,你能甘心?”
“我是想啊,等芳芳将孩子生了,再把身体调理好,到时候再将公司主要业务亲自交给她,这样咱们才能放心不是?”
“芳芳年轻,不知事儿,咱们可以慢慢教。你说说你,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跟个小年轻似的瞎胡闹。”
“咱们现在把业务什么的都交给家俊了,回头他若是生出其它心思,再对咱们芳芳不好,咱们找谁哭去?家俊虽然好,可终归不是咱们儿子,也不是咱们带大的,总得留个心眼儿不是?”
刘泽不太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嘀咕一句:“你呀,就是心眼儿多。”
我心中冷笑,面上却不显,推了他一把:“我心眼儿多还能一头栽在你身上,这么多年没出来过?”
刘泽脸上渐渐露了笑意:“是是是,都是我的错,我想差了,又胡说。老婆,还是你想得周到。我也是,太心急了。”
说完,还兀自点头。
我笑笑,没说话。
不就是太心急吗?
有些人啊,就是沉不住气。也不想想,都等了几十年了,如何这么几天等不了了?
画大饼嘛,谁不会?我吃了那么些年的大饼,总归也轮到刘泽吃上一吃了。但愿,他不要吃噎了。
刘芳也是遗传了她亲爸的脑子,也不想想,我为何这个节骨眼儿上说要将公司交给他们的话?
可笑的是,我就被这么几个蠢货,骗了几十年。
刘芳大概是被她爸说服了,没有再因为这事儿跟我闹过。
倒是私底下和我抱怨过几回,说是最近程家俊总是特别忙,时不时地就加班不回家。
我想起拿到手的监控,笑了笑,没接话。
好戏,总是最后才开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