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袁某可是顶住了朝廷内很大压力,才能坚守这宁远城。若非如此关外三百里已尽属建虏所有。”
刘鸿训手臂一挥,大嚷道:“可恨当时阉党横行,埋没了老弟的盖世之功,反而把功劳算在魏阉的头上。”
袁崇焕也惆怅地叹了一口气,似乎表示若非魏逆作梗,他在天启年间就说不定就能收复辽东了。
钱龙锡在一旁安慰道:
“如今圣天子在位,委袁督师以重任。督师从此以后必能大展手脚,扫清奴氛。”
袁崇焕点头含笑,意思是不在话下。
面孔瘦长的兵部左侍郎吕纯如,见几位内阁大员围着袁崇焕,你一句我一句,说的不亦乐乎。
也心痒难耐,不甘寂寞。
用力挤上前去,尖声叫道:
“督师,下官只认定你三点,就知你定能成大事。”
袁崇焕眼睛发光,饶有兴趣看着吕纯如:
“哦,倒要请教大人,是哪三点。”
吕纯如摇头晃脑道:
“不怕死,不爱钱,和曾经打过。”
袁崇焕两眼光芒更亮,呵呵笑道:
“吕大人真是袁某的知己。”
吕纯如看见袁崇焕把自己说成知己,更是兴奋,把头点得鸡啄米一般:
“便是高阳公当年主持军务,也不过是在关门遥镇,何尝亲自上过前线。终究难免纸上谈兵,下官如此推许袁大人,全从实处着手,岂是浪说?”
他嘴里的高阳公就是孙承宗,天启皇帝的讲课老师,当年是袁崇焕的顶头上司。
天启二年,力排众议,主持修建宁锦防线。
算是文官里公认的有军事才能,文武双全的人物了。
吕纯如现在把袁崇焕说得比孙承宗都高过一头,那自然是很大的褒奖。
袁崇焕听了,心里美滋滋,虽然竭力克制,笑容还是不断从嘴角溢出。
嘴上还谦虚着:“高阳公是前辈,只可惜柳河之败有所抱憾,袁某也是高阳公提携,自当不辜负提携之恩,为高阳公雪耻。”
他嘴里的柳河之败是天启四年,孙承宗大力提拔的马世龙在柳河吃了败仗,死了四百多人。
孙承宗也不得不引咎辞职。
袁崇焕这话虽然是表示谦虚,却还是损了孙承宗一下,表示自己比孙承宗更高明。
四个内阁大臣这时也纷纷颔首。
钱龙锡更是抚掌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