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赶慢赶,总算在过年之前达到了益州。就安置在城中大户人家的别院里。因为人多,一个别院不足以安置所有人,楚月音又安排人在别院附近另外购置了几座宅子,总算做到了人人都有片瓦遮身之地。
因为赶路,大家都累瘫了。到了益州后,所有人也都借此机会放松下来。总算逃离了危险,以后的日子慢慢筹划,说不定过个一两年就能回到京城。这是最美好的愿望,也是梦想。大家乐呵呵的,没人愿意用残忍的言语去戳破这一切假象。
孝昌帝的病情一直没有起色,因为赶路,还有加重的趋势。萧太后年老体衰,奔波了一路也是吃不消。到了别院安顿下来后,也跟着病倒了。不过萧太后那里有宝和公主伺候,倒是不用楚月音去操心。
萧太后于病中依旧担忧着孝昌帝的身体,她怕孝昌帝有个三长两短,大周就真的完了。所以,每隔三两天,萧太后就会召见楚月音,询问孝昌帝的病情。
楚月音每一次都说孝昌帝的病情已经稳定下来,让萧太后不要担心。一开始萧太后还会相信,后来次数多了,萧太后也醒悟过来楚月音在隐瞒什么。
这一日,萧太后照旧召见楚月音。她不顾身体安危,从床上坐起来,抓住楚月音的衣袖,死死的盯着对方,厉声问道:“皇后告诉哀家,陛下的病情到底怎么样?现在具体是个什么情况?”
楚月音略微挣扎了一下,并没有挣脱开萧太后的钳制。她扫了眼一旁站着的宝和公主“母后此话何意?难道母后不相信儿媳?母后既然不相信我,那不如问问公主殿下,她前些天才见过陛下,对陛下的情况也是了解的。”
萧太后狐疑地盯着宝和公主“宝和,你皇兄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宝和公主有片刻的心虚,低眉顺眼的说道:“母后无需担心,皇兄的身体正在逐渐好转?”
“果真如此?”萧太后不相信。此时此刻,她感觉所有人都瞒着她。一定是因为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
宝和公主连连点头“女儿不敢欺瞒母后,皇兄的身体的确在好转。”
“好来人,伺候哀家更衣。哀家要亲自去看望陛下。”萧太后信不过她们,所以她决定亲自验证。
“母后万万不可。”宝和公主急切的劝阻“母后身体未愈,太医也说了要安心静养,不可妄动。还请母后以身体为重。至于皇兄那里,母后有什么话让女儿带去就行。”
萧太后越发确定孝昌帝的情况只怕不好,所以她越发坚定的要亲自去看一眼。不亲自看看,她无法放心。
“母后,皇兄那里很好,你就别操心了。”宝和劝解道。
“你给哀家闭嘴。”萧太后怒斥宝和“你皇兄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你不告诉哀家就算了,竟然伙同旁人蒙骗哀家。万一你皇兄有个三长两短,到时候别说是你,就是哀家也难以保住。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怎么就不明白,你怎么就如此糊涂。”
萧太后明着是在责骂宝和公主,实则是在指桑骂槐,暗指楚月音加害了孝昌帝,想要行不轨之事。
宝和公主的脸色很难看,偷偷瞥了眼楚月音,哼了一声,也不说话辩解。
楚月音轻声一笑“母后是在怨我?”
萧太后冷哼一声“你整日里说陛下的身体渐好,为何这么长的时间,哀家都不见众人脸上有喜意?更不见陛下来给哀家请安?皇后啊皇后,你以为你能只手遮天,哀家就察觉不到你的企图吗?哀家告诉你,今日无论如何哀家都要去看望陛下,谁阻拦也没用。除非你有胆子杀了哀家。”
楚月音笑了笑“母后言重了。母后的疑问,我都能一一回答。大家面上之所以没有喜意,那是因为母后身体违和,所有人都在担心母后的安危。至于陛下为何没来给皇后请安,那是因为陛下的身体不曾痊愈,太医嘱咐了要静养,不得吹风。至于母后怀疑我只手遮天,那更是无稽之谈。我身为皇后,身体无恙,自然应该在危难关头承担起责任,安抚大家的情绪。否则下面的人一旦乱了,母后认为咱们还能安稳的生活在这里吗?”
楚月音侃侃而谈,不卑不亢,倒是从气势上将萧太后给压住了。
萧太后哼了一声,面露狰狞“今日你纵然舌灿莲花,也不能改变哀家的决定。哀家今日非要去见陛下。”
“既然母后执意要去,我自然不会拦着。来人,伺候太后更衣,准备小轿。”楚月音吩咐了下人,又对萧太后说道:“母后见谅,这里条件有限,没有步辇,只有小轿。还请母后克服一下。”
萧太后挥手,一脸不在意的说道:“别拿这些小事情来烦哀家,只要能见到陛下,哀家就是爬也要爬过去。”
“母后大度,我这就去安排。”楚月音没有留在屋里,而是将萧太后交给了宝和公主,让她们母女二人单独相处。
宝和公主有些怨言“母后就是不肯相信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