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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他是谁（第1页）

正文第十五章他是谁不管哪朝哪代，京都的街总是繁华的。禁街上玉辇纵横、金鞭络绎、龙衔宝盖、凤吐流苏，端的是热闹绚烂。而其他次道小巷和大街狭斜密织，没有市坊之分，摊贩众多，客商云集。但置摊、搭棚均有规矩，无一错乱，楚若素看着暗暗称奇，套一句现代的术语，这里的市场管理不错嘛。

随意地逛了约半个时辰，她也没看见传说中的地痞流氓收保护费的场景，倒是见到了不少三三两两佩刀巡视的官兵，楚若素自动把他们与港片里拿着对讲机到处跑的巡警挂上了钩。

“无忧，你了不了解京都？这里真的这么太平世、歌舞升平？”

听着楚若素话语中唯恐天下不乱的语气，安无忧笑了笑：“来过不少次，但都是有事在身，不曾对这里多些了解。”

楚若素知他所说的“有事在身”显然等同于“来杀某人”不禁乍乍舌。

安无忧想了想，道：“不过，据我所知，你看到的这些繁华民安的景象，也只是粉饰太平。”

楚若素点点头，拿起一旁团扇摊的扇子，心不在焉地把玩：“无忧，为什么你和我说话的时候神态自如，却对其他人那么冷淡？”

安无忧愣了一下，道：“我和他们，只是，无话可说。”

“你有见过我和宋星楼、陆砚聊过什么有实质性内容的东西吗。人嘛，总要和别人交流的”楚若素念念有词地说着，安无忧微笑地听她讲，既不同意也不反驳。

楚若素讲的口干舌燥，安无忧就拿出青枣：“姐，吃点枣子，再讲。”

接过用油纸包好的青枣，楚若素彻底没脾气了。这就叫皇帝不急急死太监，呸呸呸，她才不是太监。哎，她知道他只是戒心重，但想到他曾经是舐血险生的杀手，楚若素也就释然了。不过，真的很奇怪，当初自己怎么就轻易地把他给拐过来的呢？横想竖想她也想不通。

“夫人，这位夫人？”

“啊？”楚若素回过神来，就见到卖团扇的大叔一张扭曲的脸。再顺着他的目光低下头，看着手中自己在思考中无意识地辣手摧扇，硬是把个美人扇上的美人给揉得毁了容。

“这个嘿嘿，我，我买了。”楚若素尴尬万分地说。安无忧付了钱，她就立刻逃也似的拿着团扇拉起安无忧走开。兜兜转转地拐了几个弯，终于找了个没人的小巷将它扔了。汗，忘了这里没有垃圾筒，还找了这么久。

出了巷口一拐，便是一家酒楼，楚若素望了望招牌，客来楼？呃，还真是个恶俗的名字，楚若素一边想着一边继续低头看脚下，小心走路。

忽然，从酒楼内行色匆匆地走出一个男子，似乎是有什么急事，眼看就要撞上没有抬头的楚若素。安无忧一个侧身拉住楚若素避开，那男子似乎也会武功，骤然转了身形偏到一边，安无忧见到男子的面容，眼中寒光一闪，立刻护住楚若素站好。楚若素本就害喜严重，在结草庐有陆砚帮她调养虽然症状减轻了，又怎么经得起这么一晃，顿时头晕胸闷犯了恶心，忙低着头闭目强自忍住不适。

那男子见安无忧的动作有如行云流水，显然武功不俗，再来又感觉到安无忧对忽然其来的敌意，不由深看了他一眼，这才转身离去。

楚若素皱了皱眉：“这人真是没礼貌，差点儿撞倒别人，也不道个歉就走人。”

安无忧听了楚若素的话，眼里有抹异样的情绪掠过：“姐，你”他话还没说完，楚若素已经忍不住胸中翻滚的浊气“哇”地一声吐了。

安无忧忙扶着她找了附近的一间人少的茶室坐下，楚若素喝了一杯茶定了定惊，又休息了一会儿，这才顺了气，没那么难受了。

粗粗地打量着他们所处的这家茶室，楚若素发现它的格局相当简单，分内外两室，中间无门无墙，只有一排竹帘垂着相隔开。她在心里大概估计了一下，外间约占整个店面的三分之一，间落放了几套木制的桌椅，正是楚若素和安无忧二人现在所坐的地方，内侧似乎没有桌子，只有一些棋盘和席榻，隐约可以看见几个书生打扮的人坐在里面对弈。不知店家在何处燃了熏香，整个店内青烟袅袅，平添了几分静雅。

楚若素没来由地想起她大学时为了赚生活费去做家教，她所教的那个小孩的妈妈是个阔太太，经常去社区的茶室。后来楚若素偶然知道，原来那个茶室其实就是个小麻将馆，布局倒是和这里有异曲同工之妙。有什么念头飞快地从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待她想要抓住它时，它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安无忧见她就不出声：“姐，好些了吗？”

“嗯。”安无忧这才放心，又状似无意地问：“姐，你和陆大夫提起过失去记忆的事吗？”

“没有，怎么了？”当初楚若素是借口重伤失忆来掩盖自己“借尸还魂”的事实的，毕竟，较之后者的匪夷所思，前者还有说服力一些。此刻，她听得安无忧这么一问，不由有些紧张，以为自己露出马脚被安无忧看出了什么端倪。

然而，楚若素抬起头，却看见安无忧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后。“咦？”楚若素很少见安无忧和自己说话的时候会走神，不由也好奇地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