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君欣摇了摇头,凌风虽然天资聪颖,但终究还是太过年轻了,没有什么阅历,自然不会去想得太多。
“在刺史府面前,他们当然不会表现得和和气气的,不然让刺史府感到危险的话,他们接下来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嗯?那他们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凌风眉头一挑,不会吧,刚才看这些人说话的样子不像是随便编出来的假话。
祈君欣浅笑着摇摇头说道:“演戏虽然不假,但话也基本是真的。只要有足够的利益驱动,这些小小的矛盾又算得了什么。他们能在凉州地界传承这么久,自然不可能蠢到把自己的底牌亮出来。”
“说不定,他们是故意在江负面前互相揭短的。”
“原来如此!”凌风将手中的清酒一饮而尽,不禁暗自感叹,这些事情他终究还是见得太少了。
咳咳咳……他脸色涨红,右手捂着胸口,这酒果然要慢慢喝才行,一饮而尽还是太勉强了。这一咳嗽不要紧,他只觉得身体居然又开始痛起来。这股痛感虽然虽然细微,但却异常真实。
“少喝两杯吧,你的伤还没好。”
凌风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虽然他一共就喝了这么一杯酒。
酒过三巡,晚宴已经进行到了一半。
江负脸微醺,摇晃着手中的酒杯,目光却悄悄地扫了一眼右边座椅上的人。收到了江负给出的信号后,兵司主将赵寄奴也是起身朝着众人抱拳道:“宴已过半,诸位已经在这里坐了半天,想必经脉有些酸胀,不如互相切磋一番,如何?”
气氛陡然之间多出了一丝紧张。
“哈哈,赵将军这话里怎么显得如此焦虑,莫不是有什么诡计要用在我们身上?”
飘雪宗宗主雪无痕似乎跟赵寄奴有些过节,当下出言挑唆道:“这里坐的皆是凉州城里数一数二的人物,赵将军难道还想隐瞒什么不成?”
“你……!”
“宴席之间,相互切磋,点到为止,这本就是惯例,为什么雪宗主总是觉得本府会使什么阴谋诡计呢?”江负挥挥手,示意赵寄奴坐下,这种言语之间的交锋很明显不是他这个兵司主将所擅长的。
“没办法,不得不防。”
“哦,是不得不防,还是心里有鬼?”
江负目光随意扫过堂中众人,接着说道:“本府秉承皇命,代天牧民,自是行得正坐得直,雪宗主,你可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这君子的称呼刺史府还是不要随便拿出来的好,不然只能惹得旁人耻笑。”银色衣裙的流月阁阁主洛兮颜轻蔑一笑,言语之中满是讥讽。虽然流月阁不像飘雪宗那么排斥外来者,但她本人对刺史府可是一点好感都没有。
“和流月阁相比,我刺史府还真担得起‘君子’二字。”
江负嘴角勾起的一抹笑容,一个大家都懂得的眼神令洛兮颜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江负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