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个太阳
“画家当然需要一名非常优秀的经纪人。”诺里斯·沃克非常自然的将话头接过,用一口流利的中文说,“中国有一位受人尊敬和推崇的世界文化名人画家齐白石,你知道他是如何拥有后来那样的地位吗?只是单纯依靠他自己的一双手和画笔吗?画家本身的能力确实极为重要,但想要成为世界文化名人,仅仅只是自己的双手和画笔可不够。”
在中国,即使是对艺术界毫不关心的人都听说过齐白石的名字,更在自己的课本上看到过齐白石的画作,那确实是一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人物。但要说对这位著名画家有多了解,却不是每个人都能给予肯定的回答。
说来惭愧,冉雁将来想要朝着画家的路子发展,可她短短二十年疲于奔命的有限的人生经历,却对这种真正令人崇敬的画家并不怎么了解。故而冉雁安静的看着诺里斯·沃克,做出倾听的姿态。
被称为金手指沃克的诺里斯·沃克对于这些东西信手拈来,虽然他在说这些东西的时候配着一张高鼻深目的脸看着有些怪异。
“齐白石大师早年受到老师胡沁的照顾名扬乡间,后来郭人璋将他的名气扩展到了湖南和广西,樊樊山又使他在西北广为人知,甚至还把他介绍给了清朝的慈禧太后差点就成了宫廷画家。接着他的画作又被陈师曾带着去了日本销售一空,到了这里他已经非常有名气了,但还不止。”
诺里斯·沃克的面上带着极为自信的笑容,“我们都知道早年的中国较为贫穷,物价不高,被尊称为中国现代美术教育奠基者的徐悲鸿大师画作售价不过元人民币左右,时至今日这位大师的奔马图和群马图依旧令人赞叹。新中国成立之后他在中央美术学院担任院长一职,也是他聘请齐白石大师在中央美术学院为名誉教授,并将齐白石大师的画作在展览中标价由元改为元,高过自己作品元的标价,并且在后面注明‘徐悲鸿标价’,我想不用我说,你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说到这里诺里斯·沃克停顿了一下看着冉雁扬唇一笑,微微抬起下巴,“之后齐白石大师还得到了郭沫若、zhou恩来总理等人的赏识,于过世六年后被评选为世界文化名人之一。”
说到这里诺里斯·沃克微微叹息一声,“在齐白石大师过世的那一年还创作了最后一幅作品《牡丹》,许多中国的领导人参加了他的公祭,包括那位世界著名的zhou恩来总理。一位画家能够做到这样的程度,不可能只凭借自己的两只手和手中的画笔。所以冉小姐应该明白,一位优秀的画家经纪人的重要性了吧?你可以将齐白石大师这一生遇见的所有贵人,都看做画家经纪人。如果没有这些经纪人,一位好的画家很可能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埋没,本身价值也无法被完全挖掘出来,甚至还要为了画画以外的琐碎事情劳心劳力。”
不得不说就算是诺里斯·沃克都感觉对这位中国的画家感到由衷的嫉妒。
冉雁沉默了一会说:“但齐白石大师一生中能够遇见这么多的贵人,也跟他本身的修养、品德和在绘画上的能力有着密切关系。”
虽然对齐白石不是非常了解,但冉雁也知道齐白石是近现代中国绘画大师,早年当过木工,卖画为生,篆刻自成一家、善写诗文。他的绘画成就如此之高与他的书法水平密不可分。
中国的大画家就没有一个不是厉害的书法家,而一个厉害的书法家不仅仅是勤学苦练、修身养性,想要自成一格也有许多自己的人生感悟在里面。
听见冉雁这么说的乔一微微柔和了面容,诺里斯·沃克也非常高兴:“自从我成为画家经纪人之后,用了很久才想明白这样一个道理。一个能够真正成为大画家的人,他必然拥有普通人所没有的高尚品格与自我追求。也许一个成功的画家他很有天赋也够努力,可仅仅是一个有天赋也努力的画家,绝对无法走到我所期望的高度。”
诺里斯·沃克是一个要求很高的人,不然他在五年前也不会跟自己签约的那位画家闹翻了。而在这“空窗”的五年里,诺里斯·沃克对画家的要求也越来越高了。
“所以如果你愿意让我成为你的经纪人的话,我希望你是一个起码在品格上没有多少瑕疵的人。”说这句话的时候诺里斯·沃克还是稍微迟疑并放宽了一点儿要求,不然他会毫不客气的说,“是在品格上没有任何瑕疵的人。”
然而诺里斯·沃克太喜欢冉雁那副名为《雪莱》的作品了,而在他的感觉中,能够画出这样一种作品的人,必然是一个有着高尚品格的画家——不管是不是,反正他是这么希望的——所以话也就没有说的太死。
“什么样的行为才会被你定义为瑕疵呢?”
诺里斯·沃克立刻沉下了脸,毫不停顿的说:“碰触du品、毫无节制的私生活、爱好赌博也管不住自己的手,尤其是做出抄袭他人作品,将他人作品拿来写上自己的名字进行发表这种不可饶恕的行为!我不要求我所签约的画家如同圣人一般生活,但这些都是原则性的问题,尤其是拿走他人作品为己用。”说完他停了一下,“……像是这些我都会写在我们的合约中,可能还会有其他要求,到时候合约上会写的更加具体。虽然听起来有些让人难以接受,但我能够为你带来的利益绝对超乎你的想象。”
在诺里斯·沃克的话说完后整个房间里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不说冉雁,就连乔一和系统注视着诺里斯·沃克的目光都有些许古怪。
除了不可抄袭和拿别人的作品写上自己的名字发表这一点以外,其他几点放在中国也许还能够被理解,因为中国一直都是一个对自身约束和要求比较高的国家。
可在这些年经济发展过程中,不少年轻人也喊着“自由”与“开放”的口号,在私生活上对自我的约束也越来越宽松起来。
然而把这些放在西方国家,跟要求自己的签约画家当一个圣人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把那些知名的艺术家拉出来细数人生经历,你会发现有不少知名艺术家都有一些“黄dudu”相关的“爱好”。甚至于很多后来知名的惊才绝艳的作品,都是作者在碰触了这些东西,把自己逼入绝境之后创作出来的。
对中国人来说绝对不能碰,碰即死的du品,在西方国家其实非常普遍,甚至大a在大街上都有专卖店,加拿大大a合法化那会在网上还被激烈讨论了一段时间。更“刺激”的du品在夜店里也经常会看见偷偷摸摸兜售的小贩走过来笑着问你“想不想来点刺激的”并跟你保证“绝对够劲”。
不管是国外的演艺圈、歌手圈还是模特圈或者其他圈子,du品真的非常常见,糜烂的私人生活更是时常会上娱乐头条,被当做刺激而又香艳的娱乐新闻播报出来。
跟这些相较而言,对西方国家相关圈子的人来说赌博根本就不算个事。
甚至于有钱的公子哥儿带着美女去赌场撒钱都是体现自己“帅气”与“豪气”的高光场面。赌博赌到倾家荡产、家破人亡的情况?那根本就不会出现在西方国家的文艺作品之中。
听着诺里斯·沃克报出来的这些要求,系统团子一脸怀疑的凑到乔一耳边小声嘀咕:“就这种要求,真的会有人愿意跟他签画家与经纪人的合约吗?也许是我收集的资料错了???”系统脑门上的问号多到它都开始自我怀疑了。
把系统抓到手里摸了摸,想了想系统给她看的诺里斯·沃克相关资料就知道为什么了。
那些已经有些名气的画家当然不愿意有一个如此专zhi的经纪人,甚至于那些已经成名的画家们说不定正好有这些方面的“小爱好”,若是一下子被剥夺了画不出来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