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迎接凯旋的将军似的,笘篠反而难为情。
“哪里,才要开始忙。”
“既然你这么说,可见是打算担任侦讯主任了。本来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打算指派你就是了。”
大概是自以为抓到了口误,东云得意地点头。反观莲田则是因为
身为搭档也要被迫负责侦讯,正板着脸。
虽然不是被莲田的臭脸影响,但饿死三云与城之内的利根是什么心情,笘篠能感同身受。麻烦的是,这并不属于调查员对嫌犯这种单纯的关系,而是他们都有保护不了应该保护的人这个共同点。当然,失去重要的人的原因有天灾和人为的不同,但同样的是,他们都领悟到自己的无力。
面对一个立场相同的人,能坚守多少职业伦理?——平常能够不予理会的细枝末节竟如此令笘篠挂心,也是地震造成的影响吧。
虽然不能保证,也要尽力突破心防。现在笘篠只能这么说。结果东云一脸意外地歪着头。
“哦,有‘侦讯高手’之称的你,这样说也太保守了。”
东云的语气有了微妙的变化。
“这不仅是县内的重大案件,也对全国造成了冲击。我不是不明白你想慎重对待,但本部长以下的各长官都迫切希望尽快破案。”
“可是能让嫌犯自白的物证太少了。要是在三云和城之内尸体发现的现场找到能够证明是利根的东西就另当别论,但现阶段……”
“立刻自本人的口腔黏膜采集样本。虽然要花一点时间,但只要与不明指纹或毛发的dna一致,就能结案了。”
先认定嫌犯再办案容易办出冤狱——这句不说为妙的话差点脱口而出,笘篠赶紧咽下去。
“我就是认为你是适当人选才指定你的,其中的
意思你要明白。”
这说法实在迂回,但总之就是要他尽快让嫌犯招供。
“对于最关键的嫌犯,目前只有因远岛惠而起的怨恨,以及从五代那里得到情报这两则状况证据。”
“是啊。所以本人的自白才有重大价值,是补全状况证据的最佳材料。”
一看东云,是一脸不容任何反驳的神情。看到他这样,笘篠便试着想象东云这一个月来的立场。舆论、媒体、县议会以及县警高层,分别被这四个地方追问案情,心理压力之大肯定非比寻常。他对笘篠这委婉的强势多半是来自压力的反弹吧。
“总之,我会探探口风,再来判断自白的内容能不能成为状况证据的补充。”
“好,期待你的收获。”
留下这句话,东云便离开了刑事组。是笘篠的心理作用吗?他的脚步显得比昨天轻盈。
一直在场旁观的莲田不满地说道:
“管理官开心得很呢。”
“这就证明了之前他的负担有多重。”
“他真的想要真相吗?还是想要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