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惟慈叹声气,“大哥说,这一阵他一直在试图跟楼问津斡旋,奈何他根本拒绝沟通。他有备而来,不会轻易讲和的。”
“到嘴里的骨头,怎么会轻易吐出来。”
沈惟慈也不知还能再说什么,站了片刻,自觉告辞了,“阿九你化妆吧,我先不打扰了。”
梁稚妆发齐备时,看一看时钟,十点四十分,仪式十一点半才正式开始。她焦虑得坐不住,穿着婚纱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了。近午的风十分燥热,兰姨立马提醒道:“外头热,仔细流汗把妆弄花了。”
梁稚敷衍地应了一声。
楼下是酒吧的户外,木桌上也用白玫瑰花做了点缀。
梁稚看了一会儿,正打算将窗户关上,忽见玻璃门被推开,有人走了出来。
是楼问津。
他换了身白色西装,天气炎热,外套没穿,仅着白衬衫和西裤,手里拿着一盒香烟。
他背靠木桌桌沿,低着头,滑动银色打火机将一支香烟点燃,沉沉地吸了一口。
梁稚讨厌烟味,从不许他当她的面吸,他瘾也不大,她许久没见他吸过,还以为已经戒了。
海风阵阵,拂动头顶高大的棕榈树叶。
梁稚不动,也不出声,就默默看着底下,他好似烦闷极了,因而只能避开人群,抽一支烟以作消解。
半支烟烧尽,楼问津就将其灭了,理一理袖口,正要进屋,门被人推开,又有一男一女走了出来。
男的是宝星,女的梁稚没见过,扎一把马尾,穿着白色短袖衬衫,天蓝色背带连身裙,方头平底皮鞋,背一只黑色双肩包,全然一副学生打扮。
梁稚眯了眯眼。
这仿佛就是扎奇娅形容的那个女学生。
宝星笑说:“楼总你怎么跑这里来了,叫我们好找。”
那个女生也向楼问津打声招呼:“楼先生。”
她声音轻而软,有些怯怯的意思。
楼问津点点头,“放假了?”
女生摇摇头:“找校监请了半天假。”
宝星笑说:“小妹说楼总的婚礼,她不出席说不过去。楼总送她那么贵重的钢笔,她还没当面道谢。”
女生这时候将背在背上的双肩包卸了下来,从中拿出一个包装好的礼物盒,递给楼问津。
楼问津笑一笑:“我稍后还要会客,不便拿在手上,你交给宝星,让他送去我房间。”
女生有些犹豫。
楼问津又说:“放心,不会跟别人送的礼混在一起。”
女生这才将礼物递给宝星,“哥,你可要替我保管好。”